是以他也十分客氣笑道:“我與猞猁猻十分投緣,已與他結為異姓兄弟,照顧他是我分內之責。”
長著一雙桃花眼的王璿聽了之後似笑非笑說道:“竟是如此?我等初來乍到,不太懂甌雒族的規矩,不知以往大祭司兼族長義弟都是什麼待遇?”
阿勒真聽後頓時警惕:“大祭司……我族百年未曾出過大祭司,之前都是口耳相傳,並無記載。”
這些人什麼意思?覺得他虧待了小猞猁?
崔神基頂著一張高冷臉說道:“這些古籍上倒是有所記載。”
於是接下來,阿勒真基本上是經曆了多重打擊。
無論他說什麼,對方都能從他們的古籍上找出對應的記載。
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你是不是欺負小猞猁年紀小不懂事?
阿勒真是有苦說不出,他也說不過這些人,最後隻好沉默了一下說道:“諸位的意思是?”
李遊道再次導出麵當和事老,溫和收到:“大祭司代表著一族臉麵,這樣落魄也不合適,猞猁猻為人淡泊,隻是如今隨著他手下人越來越多,這地方自然也是越來越不夠的,不如就將這一道山穀平原全都給猞猁猻吧。”
其實駱時行他們所在的這個地方並不是平原,但是在通往縣城的路上卻是有的,當然嚴格來說也不算平原,隻是地勢稍微平坦而已。
阿勒真把附近地形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發現如果這塊平原給駱時行的話,駱時行的莊園基本上跟縣城也隻有幾步之遙。
他瞬間發現這些人跟小猞猁的想法是不一樣的。
之前小猞猁若是想要前麵那一片平原阿勒真不會不給他,隻是小猞猁之前一直沒有要過,甚至寧可要後麵的山也不要前麵的那一塊地方。
他給阿勒真的感覺就是在努力避免跟甌雒族產生交集,就想在自己的小天地裡玩耍。
而這些人卻似乎並沒有這種想法。
這兩種哪一種都很讓阿勒真頭痛,若是小猞猁要求他會開心,因為這代表著小猞猁願意跟他們有更多的接觸。
但是眼前這一批人給他的感覺就是攻擊性很強,他擔心這些人並不是要接觸融入,而是想要……想要什麼呢?說他們要入侵吧,這點人也做不了什麼,說出去估計都有人會笑他。
可這些人給他的感覺真的跟入侵沒什麼區彆。
阿勒真雖然不如這些人讀書多,但他也不傻,就跟大佬們周旋。
他讀書不多但他能撒潑啊,反正他就是沒文化,你說什麼古籍什麼曆史我不知道,我們族裡沒有傳下來。
事實證明,秀才遇見兵也是真的有理說不清。
當然這也難不住大佬們,他們人多啊,六個人對付阿勒真一個,在發現阿勒真撕下了讀書人的外皮不打算勉強自己之後,他們就果斷改變了套路。
反正等到最後,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駱時行出來一看,阿勒真整個人都已經有些憔悴了。
他深深覺得有些對不住自己這位義兄,但大佬們也是為了他好,他去教書,程敬微卻一直在旁邊聽著,差不多的時候就過去跟他通了個氣。
大佬們要東西是真的給他要,強調了所有的東西都會記在他名下,並沒有要搶奪什麼。
當然也可能是人家壓根看不上這點蠅頭小利。
駱時行迎著阿勒真譴責的目光輕咳一聲:“午飯準備好了,去吃飯吧。”
阿勒真身心俱疲地跟著去了餐廳。
何以解憂,唯有美食。
以往在餐桌上十分活躍的阿勒真今天真的就是埋頭苦吃,恨不得頭都不想抬,看的駱時行十分同情,也不知道這些大佬到底怎麼摧殘他的。
等阿勒真帶著孩子們走了之後,接下來就是他們內部開會。
駱時行坐在上麵聽著大佬們一條一條地念,阿勒真目前口頭答應的就有土地二十畝、每月俸祿若乾、逢年過節的供奉若乾。
他聽的一愣一愣的,等大佬們都念叨完之後,袁智弘還忍不住下了個評語:“也沒多少東西,聊勝於無吧,其實這些對於咱們現在而言助力並不是很大,眼前的困境還沒解決。”
駱時行還沒從大佬們幫他搞到了更多的財產中回過神來,他恍惚問道:“眼前的困境是什麼?”
“錢。”劉齊賢一針見血:“我們需要種植更多的蔬菜和大豆,隻有水稻不夠,還有蓋房子需要的材料,甚至買人也需要錢。”
駱時行抬頭看向他們歪頭:“我們不缺錢啊。”
李遊道溫聲解釋說道:“水稻剛剛種下去還不能變賣,咱們手裡是真的沒有錢。”
駱時行皺了皺眉轉頭看向程敬微:“你沒跟先生們說嗎?”
程敬微輕咳一聲說道:“這個之前的確忘了說,諸位先生,要說缺錢也是不缺的,猞猁猻手裡有銅礦鐵礦金礦各一座。”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