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時行有那麼一瞬間懷疑自己仿佛是後世新聞中為了彩票中了五百萬怎麼花而跟家裡人掰扯的白癡。
他遲疑了一下,沒說對也沒說不對。
程敬微看著他皺著眉頭,似乎很苦惱想不明白的樣子不由得笑了笑:“猞猁猻,未來怎麼樣誰也說不清楚,先看當下吧。我就算是承諾,也隻能承諾你不會主動出兵中原。”
駱時行聽後精神一振,抬頭看向他問道:“真的?”
那充滿希望的樣子讓程敬微都有些遲疑,要知道,搞政治的人,說出來的話未必是真的。
承諾也未必會實現,反正當下有利就答應,到時候不合適就推翻。
可麵對駱時行,他已經碎成渣的節操又突然恢複如初,深思熟慮了半晌,想了想剛剛駱時行跟他說的話。
心中忽然也輕鬆了。
反正,他要是覺得偏居一隅不合適,那就看周邊哪個國家順眼就想辦法收了嘛。
上一世的仇他報過了,這一世他還未曾跌入塵埃就被小猞猁拽了起來,拉著他一路往前走。
或許他也可以放下那些仇恨去想想彆的,當然還有更深入的東西,比如說占領了周邊國家跟大唐平等往來,到時候或許可以提出更多的要求。
這都是之後的事情。
於是程敬微點頭說道:“對。”
駱時行這下開心了:“建建建,回頭我就給你寫個條陳,然後咱們商量一下。”
程敬微十分詫異:“你還懂這些?”
駱時行臉上的笑容一僵,對哦,之前那些事情他還能說是看書看得多,這個……軍隊相關的話……還真的不好解釋。
他爹肯定在這方麵沒什麼研究的,若是真的有研究,怎麼可能造反還失敗了?
他眨了眨眼說道:“我……就……聽李敬業他們說過一些,阿爹談事情也喜歡帶著我的嘛,他們雖然指揮不太行,但治軍還……還是可以的。”
程敬微將信將疑,他對李敬業的水平可是了解的很,前一世他好好了解了一下所謂的揚州叛亂,實際上要不是李敬業打著李唐正統的旗號,根本不可能有那麼多人追隨他。
要知道李敬業剛開始起事時的那波人隻不過就是一群鬥爭失敗的玩意,本身資質就很一般,偏偏還自命不凡,總覺得是因為女人主政被打壓。
至於駱賓王……就算他是小猞猁的親爹,程敬微也必須公正的說一句,駱賓王長處壓根就不在做官,給個清流官位就很好,可惜駱賓王不這麼想。
這些人,不管是誰當政都不可能重用他們,小猞猁從他們身上學東西……程敬微想了半天也沒打擊小猞猁,等他寫出來再說吧。
駱時行有些心虛,也不敢再多說什麼,轉移話題說道:“現在的問題是,這一波人是什麼情況?”
程敬微眯了眯眼:“看接下來的情況吧。”
他們人手得到了補充,還有火藥,那麼程敬微要的就不僅僅是打退對方,他還想要俘虜對方,問出真正的主謀。
隻是阿勒真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
被駱時行吐槽了無數遍的阿勒真,也不知道是終於反應過來還是剛剛才騰出手來。
反正在對麵那些不明成分的人再一次衝上來的時候,他們這邊還沒來得及扔火藥,對麵自己就先亂了。
這次程敬微沒有親自下去指揮,反正都要遠程打擊,在火藥麵前什麼指揮都不需要。
所以站在上麵他看的清清楚楚,這些人本來一股腦的往前衝,似乎不怕死一樣,結果前麵還沒怎麼樣後麵就先亂了起來。
其實也不僅僅是他,其他人也都看清楚了後麵的情況。
一旁的李遊道有些不確定地問道:“我們的援軍是不是來了?”
駱時行本來想說他們哪兒有什麼援軍?但是在看到後麵有人拿著刀衝出來砍那些人的時候,他就將這句話給咽了回去。
程敬微果斷讓人停下火·藥攻擊,既然是友方,那總不能一起都炸了吧?
然後他就下去安排了奴隸出去跟友軍來個兩麵夾擊,把這些人都給收拾乾淨。
哦,他臨時下去還有一個想法就是打算弄兩個俘虜回來。
等砍得差不多之後,駱時行看到阿勒真騎著馬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問道:“猞猁猻?猞猁猻在哪兒?”
駱時行放下之前所有的猜測,走過去喊道:“我在這裡。”
阿勒真一路瘋狂抽馬,都快把馬給累死了這才跑進來。
駱時行帶著他的三個孩子走出去接他,阿勒真在看到三個孩子的時候那個表情比駱時行還像劫後餘生的。
阿勒真抱著三個孩子安撫了一陣之後,抬起頭看向駱時行有些疑惑問道:“你們這裡……沒事兒?”
駱時行瞪眼:“怎麼說話呢?你還希望有事兒嗎?我還沒問你呢,你到底在忙什麼?那麼一點難民你都搞不定嗎?”
阿勒真一聽就知道他誤會了連忙說道:“這些人不是我們的人,他們是蒙舍詔冒充的!”
駱時行愣了一下:“啊?蒙舍詔?六詔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