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趕忙站了起來,直接衝出了大堂,一出去就看到程敬微騎在馬上,馬肚子兩邊一邊掛著一個須發皆白的人頭——不是那兩個長老又是誰?
不僅如此,他身後還有士兵押送著一堆人,都是長老們的兒女親眷。
阿勒真都有些懵了:“都……都抓了?”
程敬微從馬上下來,穿著軍裝的身板顯得更加筆直,領口袖口的金紋在火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他微微點頭:“幸不辱命,大令可放寬心。”
阿勒真努力回想了一下,按照護衛的說法,從程敬微進入縣城到他乾掉兩個長老抓捕他們的親眷,整個過程好像連半個時辰都不到,誰能告訴他,他是不是在做夢?
他歪頭看了看他身後明顯帶著煞氣的士兵,在看到那些士兵沒有程敬微的命令動都不動的站在那裡的時候,隱約明白了什麼,但又不是特彆明白。
他連忙說道:“忙了半天,趕緊進來喝口熱水吃點東西吧。”
程敬微笑了笑:“我過來是為了押送犯人的,還要趕緊回去,猞猁猻還等著消息,我不回去他怕是不安心。”
阿勒真一聽也不好強留他,隻是說道:“你且先回去,等事情塵埃落定,我再上門致謝。”
程敬微對著阿勒真一拱手說道:“告辭。”
他說完讓王安同將那兩顆人頭解下來放到了地上,一個翻身騎上馬,他身後的士兵幾乎是整齊劃一地讓了一條路出來,等程敬微帶著王安同走過去之後,他們又十分整齊有序地一點一點調轉方向跟著離開了。
從頭到尾沒有人出聲沒有人指揮,但每個人仿佛都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一樣,邁著整齊的步伐離開了北帶縣。
阿勒真呆呆地目送他們離去,一時之間滿心羨慕,他也好想要這樣的手下啊。
一旁的魏思溫也被鎮住了,過了半晌聽到阿勒真問:“大唐的士兵都是這樣的嗎?”
魏思溫怔怔搖了搖頭:“這樣的隊伍,老夫也是平生僅見,聯盟治軍之嚴令人大開眼界。”
有這樣的隊伍,兩位長老敗的這麼快好像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阿勒真忽然一拍額頭:“哎,怎麼就這麼放他走了,還沒來得及問他到底怎麼抓的人呢。”
魏思溫勸道:“那個以後再說還行,現在最主要的是善後。”
程敬微過來把賊首都給抓了,外麵那就是一盤散沙,如果他們還搞不定這些人的話,那也太丟人了一些。
阿勒真回過神來連忙關注現在的情況,然後他發現,其實也沒什麼困難的了。
兩位長老全家都被端,腦袋都被砍了下來對士氣的打擊是非常嚴重的。
下麵的人不懂為什麼要打,他們隻是聽從命令而已,等發現發號施令的人不在了,他們就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程敬微帶著人迅速回去的時候,駱時行正勸大家趕緊回去睡覺,說明天有消息就通知。
結果都沒等到天亮程敬微就回來了。
他有些茫然地看著程敬微:“解……解決了?”
程敬微走過來笑了笑:“對。”
然後他轉頭對眾人說道:“大家不必擔心,逆賊已經被處理掉了,不會影響到我們,都回去休息吧。”
眾人心中十分好奇,感覺程敬微這一趟仿佛就是簡單地跑了一個來回啊,打仗有這麼快的嗎?
他們就算再瞧不起甌雒族,但是這些山野鄉民真的打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處理的。
中原那邊也有普通百姓械鬥,有的時候派兵鎮壓都不容易,現在還是甌雒族最大的三個家族打了起來,怎麼會這麼迅速?
隻是他們看到程敬微臉上手上依稀帶著血點想了想也沒著急問,準備等明天再說。
人都走了之後,駱時行趕忙問道:“咱們有人傷亡嗎?”
程敬微一邊走一邊鬆開了領口的扣子說道:“有三個輕傷,不礙事。”
駱時行頓時鬆了口氣,趕著他去洗澡,然後又張羅著給他準備宵夜。
等程敬微清理完畢,穿著居家服坐下來一邊吃一邊懶洋洋地解釋了一遍之後,駱時行才知道為什麼那麼快。
因為程敬微壓根沒跟那兩個長老進行正麵衝突。
畢竟他是真的分不清哪邊是友方,又不能讓阿勒真把人撤回來,這種情況之下一旦開始後撤,對方就會追擊,反而會造成友方的傷亡。
程敬微分辨了一下那兩個長老的老窩在什麼地方之後,帶著人就輕手輕腳的摸過去了,為此他把馬都先留在後方,直接帶人一路步行過去的。
前麵打得那麼熱鬨,兩位長老也沒想過莊園能夠派人來支援,再加上士兵的作戰服都是純黑色,根本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程敬微帶人摸到那兩家的後方之後,這場戰鬥基本上就已經定局了。
說實話,他對這倆人的家還是挺熟悉的,因為這是他第二次帶人抄長老們的家了,前一世的時候他手下沒現在人多也沒有現在的裝備好,全憑他指揮得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