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時的駱時行還在感慨還是地方小有地方小的好處,人口少,隻要科技水平發展起來,人均生活水平能夠提高不少。
不過……除了征兵之外,駱時行想了想還是給程敬微寫了一封信,讓他想辦法發動白木族的人種地。
程敬微接到這封信的時候頗有些哭笑不得,他總覺得小猞猁心裡有一種危機感,明明他們的糧食已經夠吃,而且還囤了不少,可他還是擔心糧食不夠,隻要地盤擴張,第一件事情就是先種地,第二件事情就是搞基建。
其實駱時行的危機感也不是全靠第六感,主要是這幾年的氣候都不正常。
而且就連他們的集市糧價都開始出現了大幅上漲的情況。
駱時行知道這件事情還是源自於一個意外。
那天他因為心情好,便打算帶著他的學生們出去走走。
說來也是慚愧,自從他當上盟主之後,他的學生們基本上都成了半失學兒童。
他處理各種事務還來不及,哪兒有時間去教導學生呢?
思來想去他覺得還是把他們送到學校去比較好。
結果萬萬沒想到現在的學校教導的東西都是比較初級的。
畢竟現在大眾的知識水平太低,學校初期肯定是用來掃盲的,等他們學到一定程度才會教導更深的知識。
可問題是駱時行教的這些孩子們學習進度很靠前,讓他們上學意味著把已經記得很牢固的東西重新再學一遍,跟浪費人生沒什麼區彆。
作為三個孩子的父親,阿勒真十分看得開:“無所謂,你就帶著他們吧,有時間就講一講,沒時間就給他們布置作業讓他們寫一寫就好。”
反正甌雒族一直都沒有文字,這麼多年也都過來了,他也沒指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多厲害,能認字不容易被蒙蔽就行了。
於是駱時行在下班之後還會帶著孩子們學習,偶爾會四處走走。
今天正好想要帶他們去看看稻田,走在路上的時候他也會回答孩子們的問題,這樣的教學不算係統,但孩子們記憶更加深刻一些。
結果走到一半的時候,就有人撲到了他的麵前。
那時候他正在指著水車跟孩子們說水車的運行原理,甚至還提到了一些動力學,至於牛頓流體……這個東西太深奧了,駱時行在穿越之前自己都沒怎麼搞明白,乾脆也就沒提。
那人撲過來的時候駱時行下意識的將孩子們護在了身後,他身邊的護衛也立刻衝了上來將人按在了地上。
駱時行仔細一看發現是一個形容狼狽的中年女子,此時女子嘴裡用當地土話喊著:“冤枉啊,冤枉啊。”
駱時行心中奇怪,讓護衛將她略微鬆開,但沒有完全放掉,開口問道:“什麼冤枉?”
那個中年女子哭著說道:“我家郎君因為賣糧食被下獄,還請盟主放了他吧,我們是冤枉的啊。”
駱時行有些摸不到頭腦,賣糧食怎麼會被下獄?這種事情不禁止啊?
他轉頭對身旁的另外一個護衛說道:“先把小郎君和小娘子們帶回去。”
然後他看著那個中年女子說道:“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中年女子大概是因為太過激動,說話有些顛三倒四,駱時行聽了半天才聽明白,他們家賣糧食的時候因為售賣的價格高,所以被抓了起來。
駱時行一聽就知道這家人肯定是炒糧價了,要不然隻是單純的價格稍微高一點不可能被抓起來。
不過他還是要多問問才行,所以他一邊讓人將女子帶下去,一邊轉頭回到了彆墅,臨時讓人將王璿跟韋子耀喊了過來。
像是集市的糧價每個月都會有聯盟發布的指導價,這個價格是糧食局通過糧食存儲數量確定,而監管這件事情的則是財政部。
駱時行不知道具體負責的人是誰,但是這種時候找官最大的那個絕對沒問題。
王璿跟韋子耀兩個人本來已經下班正在吃飯了,突然被喊過來都有些茫然。
駱時行也有些不好意思,他說道:“事出突然,不是故意讓你們加班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讓人將女子帶了上來,女子將事情又複述一遍之後,駱時行看向他們兩個問道:“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璿還沒說什麼,韋子耀就十分氣憤說道:“他家活該,直接將糧價翻了二倍的價格去賣,並且還散布謠言說今年天旱,大部分地方糧食歉收,所以糧食短缺,導致集市上的糧價集體飆高,下麵的百姓們心中害怕就開始搶糧食,因為這個發生好幾起事故!”
駱時行了然,這種事情他並不陌生,甚至在後世都算得上平常。
他開口問道:“所以你們就把人給抓了?”
他的語氣太過平靜,然而越是平靜就代表著越是有問題。
韋子耀哆嗦了一下偷偷看他一眼,沒敢說話。
倒是王璿很鎮定說道:“不能不管,這樣下去容易引起恐慌。”
駱時行問道:“他犯了哪一條法律?”
無論是王璿還是韋子耀都沒有說話,聯盟法律的確沒有這個規定。
但是他們很不明白,為什麼駱時行不生氣反而還有要為那個人說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