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時行之前覺得彆管對方是為什麼起義,趕緊先平了再說,如今州城潰敗的這麼厲害,他就開始了陰謀論。
州城幾乎是彙聚了交州所有的精英,裝備自然也是最好的,哦,有聯盟在……應該是第二好。
而且州城一般都會有護城河和城牆,壓根就不是幾乎沒有任何防禦措施的州城能比的,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都沒能堅持超過七天,這件事情本身就很離譜。
這一次彆說駱時行,就連其他人都有些坐不住。
程敬微沉聲說道:“大家不必驚慌,我已經派斥候前去查看,州城遭逢大難必然有難民逃出,現在也隻能從他們那裡探聽一些消息了。”
駱時行心中一動:“若是難民過來的話,怎麼安置也是個問題。”
如今的聯盟或者說是如今的北帶縣已經不像當初那麼缺人,就算有難民湧入也不會輕易接收,甚至他們也沒什麼好地方能夠接收這些難民。
更何況還有人對此不滿,阿勒真就是其中的代表,他皺了皺眉說道:“管那些人做什麼?”
駱時行認真說道:“不管不行,如果人多的話,我們有不能攔著他們不讓人家來,一旦過來,躲在山裡,對聯盟對北帶縣而言都很危險,這些人窮凶極惡起來隻怕什麼都敢做,我們還要來往通商,萬一他們落草為寇怎麼辦?到時候還要花費大量的兵力去清繳,不劃算,不劃算。”
程敬微忽然說道:“如果真的有難民,那就安排到白木縣吧。”
經過上一次的戰爭,白木縣少了很多人,雖然程敬微從頭到尾都沒動平民,但是占據大部分人口的本身就是那些鄉紳富戶,這些人清洗了之後,白木縣直接少了多一半的人口,可見勢力之龐大。
駱時行一想,現在甌雒族所有的地盤人都不少,哪怕是一些村鎮。
畢竟是阿勒真下轄,北帶縣建設的差不多了,就開始關心同族。
沒道理跟彆的部族通商,援建,反而把自己人給扔到一邊啊。
好多人奔著北帶縣的優渥生活而來,想要過來尋找生計,結果因為北帶縣人太多反而不好落腳,乾脆就退而求其次在那些村鎮上落腳。
現在甌雒族確切說應該是聯盟真正管轄的地盤至少有三個鎮子和十幾個村落,這些地方不可能用來安置難民。
白木縣倒是很合適,而且也隻能如此。
駱時行對程敬微點頭說道:“直接將要道把守住,發現有逃難過來的就先帶到臨時安置點,人夠多了就一起帶過去。”
一旁的王璿有些發愁:“咱們這邊的地勢,可不太好防啊。”
山這麼多,人家往山裡一鑽,他們能怎麼辦?又不能天天派人巡山,尤其是有些地方壓根就很難深入,但並不代表不能進去。
難民到了拚命的時候自然不會顧忌,他們可還舍不得讓自己的士兵過去命懸一線呢。
駱時行忽然轉頭看著程敬微問道:“還記得當初我跟你說過什麼嗎?”
程敬微:……
駱時行跟他說過的東西可太多了,鬼知道他現在提的是什麼。
但是程敬微很清楚,兩個人心意相通也是很重要的,若是連小猞猁的心意一點都不了解的話,小猞猁肯定不會跟他在一起。
他努力開動腦筋,彆說,他還真將駱時行當年說過的話跟現在的情況聯係到了一起。
他小心問道:“你是說,發動人民群眾的力量?”
駱時行十分開心打了個響指:“沒錯!反正咱們現在人多,不怕!”
其他人都很茫然,發動人民群眾的力量是什麼意思?
很快他們就被駱時行上了一課。
駱時行直接讓蕭善書帶著他的同學們出去宣講,哦,說宣講也不太確切,畢竟都還是小孩子,就算再嚴肅也可能不被當回事。
但他們身份又很高,所以如果當成小道消息,重要八卦來說,眾人可能就信了。
蕭善書他們的說辭都不太一樣,有的說南邊遭了災要來難民,有的說南邊有人看他們日子過得好就拖家帶口想要過來混日子。
反正什麼說法都有,唯一不變的就是有人要過來侵占他們的生存空間,而且還可能是偷偷摸摸過來。
要知道,時至今日當地居民還經常會進山去采集各種東西回來換錢。
珍貴的藥材還有各種菌菇都是他們的重要收入來源之一,這若是彆的人過來偷偷藏在山裡把東西都給摘走了,他們怎麼辦?
駱時行還非常了解普通百姓的想法,所以蕭善書他們每次說出去都表現的仿佛是不小心說漏嘴,若是問起來就是跟在自家大人身邊偶爾聽到的。
順便還叮囑人不要說出去。
怎麼可能呢?這麼重要的事情自然是要告訴家裡人,家裡人這個範圍就廣了,姻親也是家裡人,隻要不是雙方鬨得不愉快,這麼重要的事情肯定要告知對方。
於是整個縣城都流傳著一個不能說的秘密,大家開始自發的在周圍山中巡邏。
彆說,還真抓到了幾個漏網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