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敬微分析說道:“你是因為駱先生才被牽連獲罪,不是本身犯罪,當然朝廷可能判你和你的子嗣未來不得為官,但是獎勵也不一定就是官位,也可能是其他東西,不要擔心。”
這一點程敬微跟駱時行不一樣,駱時行是恨不得從朝廷那隱形,而程敬微則是一種無所謂的態度,隻要他們不謀反,朝廷吃飽了撐的天天關注他們這樣的小人物。
駱時行對程敬微還是非常信任的,他這麼一說便點頭說道:“哦,那就隨便吧。”
眾人:……
莫名感覺自己不該在現場是怎麼回事?
程敬微又說道:“對了,我派了兩個班去邊防那邊巡邏。”
駱時行有些詫異:“兩個班?要這麼多人嗎?”
程敬微點頭說道:“我是擔心那些逆賊被打之後會四散而逃,他們肯定不會回原本的家園,所以很可能會往北邊走。”
都是在老家活不下去才造反的,怎麼可能還回去?而且如今北方比較安穩,給誰都會選擇來北方尋找出路。
而交州的地形決定了這些人如果散開之後逃入深山,就算是經略使手上人再多都可能找不到。
當然進入深山還能活幾天也不好說,但萬一有運氣好或者特彆厲害的呢?不得不防。
程敬微這個安排大家還是比較認同的,駱時行乾脆起身說道:“行了,也沒什麼大事,大家該做什麼做什麼,等經略使回來再說,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
到時候為了勞軍說不定他們還要出一點東西,想想就很煩,但又不能不做,這都甚至算不上什麼溜須拍馬,而是正常的人情往來。
然而他們左等右等,等了大半個月都沒等到前線的消息,無論是戰勝還是戰敗都沒消息。
經略使帶著他的大軍放入牛入泥潭一樣沒有了聲息,讓人心裡十分不安。
等了這許久,程敬微有些忍不住說道:“不行,我要派斥候過去看看。”
哪怕隻是贏了一場仗也該往回發消息,一方麵是鼓舞軍心,另外一方麵是通知朝廷他們有能力平叛。
現在這算是什麼?
沒有人反對程敬微的決定,因為大佬們也覺得事情不太對,作為在場唯一上過戰場的袁智弘甚至直接說道:“大家做好準備,經略使這一場仗……可能不太順。”
實際上不用他說大家心裡都很清楚這件事情。
駱時行就覺得很奇怪:“他帶著那麼多人,糧食又充足,怎麼會不順利呢?”
這個問題程敬微也很想知道,為此他直接派出去了數十個斥候,就是為了防止意外能夠及時將消息傳遞回來。
五天之後,斥候傳遞回消息。
程敬微打開了傳遞回來的消息,那是寫在兔皮上的特殊符號,除了他之外沒有人能夠看懂。
這還是上一世的時候為了避開朝廷派來的探子而搞出來的暗號。
看完暗號之後饒是程敬微也忍不住深吸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才儘量保持語氣平靜說道:“經略使目前倒是沒輸,但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眾人都疑惑地看向他,程敬微抿了抿嘴才說道:“經略使連同大軍被逆賊圍困在了交州城之內。”
“圍……圍困?”駱時行一臉的不可思議:“他帶著數倍於人家的兵力,被一群烏合之眾圍困?我特麼……”
駱時行生生將後麵的粗話給咽了回去,然而剛剛說出口的已經讓大家意識到他此時大概已經處在炸毛邊緣。
程敬微閉了閉眼:“據說是他帶兵過去之後原本在州城之內燒殺擄掠的逆賊立刻推出了州城,跑了很遠,經略使以為他們是望風而逃,便帶兵進入了州城,結果卻不了逆賊退兵隻不過是個幌子,等他們進入州城之後就立刻派人將城門封死,經略使三番兩次派人突圍都被打了回來。”
駱時行聽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說道:“對麵……這是有人才啊。”
不過也是,若是沒有人才的話,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連州城都占領了,那麼大的地盤就算是平推也要一段時間。
程敬微將兔皮拍在案幾上說道:“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準備馳援吧。”
駱時行一愣:“馳援?我們?彆吧?”
他剛跟經略使說完他們沒有能征善戰的將士,這麼快就打臉不好吧?
而且經略使帶著那麼多人都沒能贏對方,他們這兩天瘋狂擴軍,到現在也不過三千多人,這就把逆賊打跑了那豈不是全暴露了?
不過不僅是程敬微說要馳援,甚至就連其他幾個大佬都紛紛表示:“是得馳援,而且必須趕在朝廷沒有得到消息之前馳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