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敬微含笑接受了他的好意說道:“好。”
旁邊的王安同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駱時行,總覺得好像有點不太對。
他們家元帥自從見了盟主臉上的笑容就沒消失過,簡直讓人害怕。
要知道在軍營裡的時候,元帥不說板著一張臉吧,但也不輕易笑,整個人都十分冷肅難以接近,如果他笑了,還笑的特彆溫柔,那你就等著倒黴吧。
不過王安同知道,程敬微在麵對駱時行的時候無論笑的多麼溫柔都不可能代表著懲罰。
更奇怪的是他們家盟主看上去居然還有點不好意思。
王安同雖然好奇,但他直覺最好不要插嘴也不要有存在感,於是他在後麵壓住了大軍前進的速度,愣是跟程敬微和駱時行兩個人拉開了十分大的距離。
駱時行也的確是有些彆扭,自從見麵之後,程敬微的眼睛就沒從他身上離開過,兩個人本來已經是並轡而行,可程敬微還是不停的往他這裡湊,兩匹馬距離近到他擔心走著走著會互相絆倒。
至於動手動腳那更是正常事情,比如說發現他頭上落了片樹葉啦,或者是有花瓣啦。
這邊畢竟林木茂盛,樹葉花瓣飄落是正常的事情,以前也沒見程敬微天天把他身上的樹葉花瓣都給弄下來。
這貨摘就摘吧,他的手還是不是蹭過駱時行裸露在外麵的皮膚,比如說耳朵。
程敬微的手隻是跟他的耳朵有短暫且輕微的觸碰,駱時行除了癢甚至還感覺有那麼一點點的酥麻,忍不住抖了抖耳朵。
程敬微在旁邊看到小猞猁的耳朵瞬間變得通紅隻覺十分可愛,還有那麼一點想咬上一口,於是不安分的爪子伸的更加頻繁。
駱時行忍不住身體微微側傾,想躲開這隻大貓的爪子,不過可能是動作幅度太大,一不小心就差點摔下馬。
程敬微反應夠快,立刻握住他的手腕把他拽回來同時說道:“你這騎術還是不太行,過來跟我共乘一匹吧。”
駱時行當即嚇了一跳,這貨隻是稍微碰了碰他,他都有點受不了,這要是騎在一匹馬上萬一有點什麼不該有的反應,那不是自爆卡車嗎?
少年人的身體本來就不禁撩撥,他還是母胎單身二十多年才一朝開竅,哪兒那麼容易克製住。
他忍不住把程敬微的爪子拍開說道:“我騎得好好的,你爪子老實一點彆搗亂!”
拍開之後他就一夾馬腹,他騎得那匹小母馬立刻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程敬微有些遺憾,太久沒見,他實在是太想跟小猞猁親近一點,結果就沒把握好尺度,把人給氣跑了。
他也隻好追上去,同時對後麵的王安同喊了一句:“磨磨蹭蹭做什麼呢?快點。”
王安同:……
狗子還能說什麼?狗子脾氣好不跟他一般見識。
一行人回到北帶縣的時候自然是受到了隆重歡迎,而關押交州刺史的囚車進城的時候那場麵才叫壯觀。
爛菜葉子臭雞蛋……這些是統統沒有的,沒辦法,北帶縣的百姓日子剛好過了沒多久,怎麼可能會浪費蔬菜雞蛋呢?
他們扔的東西比較五花八門,樹枝樹葉石頭,駱時行甚至還看到有扔蟲子的。
囚車的欄杆原本是為了困住他們,此時此刻卻也充當了他們的保護傘,抵擋了不少大塊的石頭和樹枝,至於其他小東西,那就受著吧。
程敬微跟駱時行都低估了百姓對這人的恨意,他們兩個看了一眼,發現現有的攻擊程度大概也就是讓他們一家受點傷,大家也都很有分寸,畢竟旁邊押解這些人的還有自家的子弟兵,不能傷到自己人啊。
他們兩個一看這個場麵乾脆就不管了。
駱時行轉過頭帶著程敬微一路去見經略使。
經略使此時已經養得紅光滿麵,再也看不出剛被救出來時的虛弱。
他一看到程敬微頓時眼前一亮,他們兩個之前都沒打過照麵,他來的時候程敬微躲到了軍營去坐鎮,等程敬微救下他的時候,他已經陷入了昏迷。
以經略使那顏控的程度,見到程敬微自然還是老一套,上來就拉著程敬微的手說道:“果然是年少英傑,相貌堂堂。”
駱時行站在一旁盯著經略使的手眼神十分不善。
之前經略使拉著他的手的時候,他還能忍,現在……他想把經略使的手給剁了。
為了不讓經略使發現他的不滿,駱時行強迫自己挪開眼睛,當個莫得感情的背景板。
而站在一旁的程敬微也低頭看了一眼經略使的手。
被拉住手的瞬間,他大腦裡第一反應就是:這貨也是這麼對待小猞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