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遊道看著駱時行半晌沒說話,很想問問小猞猁是不是在開玩笑。
駱時行看他不說話頓時十分緊張:“我們會不會被牽連啊?”
他問這句話的時候正好外麵經過的裴行本聽到不由得探進來個腦袋問道:“什麼牽連?”
駱時行轉頭看向他說道:“咱們的新人刺史被蒙舍詔殺了。”
裴行本也懵了一瞬,忍不住問道:“新任刺史是誰啊?”
駱時行還沒注意,他光顧著去看程敬微寫的信了,連忙翻了一下文書,發現上麵寫的是王斐。
他立刻問道:“會不會是王部長的家人?”
一刻鐘之後,眾人在李遊道的辦公室彙合,王璿十分平靜說道:“天下王姓眾多,此人我不認識。”
實際上王家本身就是個大家族,王璿能夠當上宰相,不說是王家的領頭人也是頂尖那一批,他們對家族裡的人除非特彆出彩特彆有才華的,否則也認不全。
李遊道麵色沉重說道:“這個不是重點,重點在於我們都還沒有得到新任刺史的消息,蒙舍詔是怎麼得到的?更何況他們為什麼要殺交州刺史?”
誰也誰也想不明白,駱時行最後說道:“先通報朝廷吧,哦,是不是應該先告訴經略使啊?”
就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秘書阿良匆匆跑來說道:“盟主,經略使派人送來的信。”
駱時行接過來拆開一看頓時十分無語:“經略使寫的是新任刺史的情況。”
經略使對駱時行倒是還不錯,為了怕他跟新任的交州刺史不熟悉,特地將交州刺史的所有履曆擺了上來。
簡單來說這位刺史就是條鹹魚,不上進但也沒太差,反正比上一任刺史強一點有限。
如果這位刺史能過來,倒是能讓駱時行放心,鹹魚好啊,鹹魚不會多管事情。
然而……這位刺史人都沒了啊。
最後眾人一致決定還是先寫一份正式的條陳遞給經略使,至於經略使怎麼跟朝廷說,那是他的事情。
正好蒙舍詔的人質剛到還熱乎著,趕緊給送過去。
蕭善詩忍不住問道:“可若是經略使問起我們是如何碰上此事,要怎麼解釋?”
他們出兵去蒙舍詔這件事情一定要瞞住,程敬微為了不讓彆人知道都不敢多帶人,如果讓經略使察覺……
駱時行果斷說道:“就說是我們在附近的駐軍巡邏的時候遇到的,反正那邊有一個白木族的村鎮,我們跟白木族的關係不好經略使很清楚。”
反正這件事情是不能瞞的,尤其是官印文牒之類的都在這裡,藏不住。
更何況交州刺史遲遲不到,回頭朝廷要是派人來查怎麼辦?
於是他們迅速將證據全部都送了出去。
而就在蒙舍詔的俘虜被送往廣府的時候,盛邏皮等了一夜都沒等到派出去的人回來傳遞消息,一時之間心不由得一沉。
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按照之前斥候打探的消息,對方人不多,隻不過有一些護衛而已,那些護衛也是普普通通,他派出去的刺客可都是好手,怎麼會這麼久都沒消息?
他忍不住又派人出去打探。
眾所周知,嶺南山林密集,所以互通的道路也就一條,同時也是官路。
這些被派出來打探消息的人直接就被程敬微撒出去的斥候發現。
剛開始斥候們發現這些偷偷摸摸行跡詭異的蒙舍詔人還及時上報,在程敬微下令:“若是遇到,能殺便殺。”的命令之後,他們就放飛了自我。
能夠在聯盟當斥候的人,一般都是單兵素質已經到了極限,至少是軍隊裡最為出類拔萃的那一撥。
在對方實力一般的情況下不敢說一打十,一打四五還是能做到的。
而且這些斥候也不是獨自出去,而是每個人負責一片,彼此之間還能依靠旗語或者哨聲進行簡單的聯係。
盛邏皮派出來打探的人也並不是很多,遇到這些斥候那真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在林子裡連隻鳥都沒驚動就被乾掉了。
甚至斥候還有能力活捉對方。
程敬微一開始沒有下令活捉就是擔心斥候因此束手束腳反而發揮不出實力,反正蒙舍詔是敵人,他們殺了交州刺史也是真的,彆的也不需要多問,這些被派出來乾活的知道的東西也有限。
活捉詢問之後,程敬微才知道他們是盛邏皮派出來打探之前消息的。
程敬微輕笑一聲,轉頭吩咐道:“他之後必然還會派人出來,都抓了,也算是我們送個邆睒詔的一份禮物。”
王安同聽後臉上的表情十分茫然,這不是他們的仇人嗎?怎麼跟邆睒詔有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