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經略使能夠成為豬隊友還是有道理的,他是寫信過來了,隻是他不僅沒罵駱時行,甚至還感謝他們在朝廷那裡幫他開脫。
經略使的信上說的是朝廷派天使過來宣布了對他的懲處,同時還告訴他若非北帶縣縣令為經略使求情,他受到的處罰不止於此。
同時經略使也知道這件事情爆出來還因為蒙舍詔派人遞了國書。
到了這個程度,就算想要遮掩也是不可能的,經略使在得知之後選擇了躺平。
雖然覺得駱時行越過他直接給朝廷上書不厚道,但他也不是傻子,駱時行之前可是被流放過來的,就算是這樣他都能讓朝廷甚至是太後看到他的奏疏,其背景肯定不小。
他這時候才想起這位還是中原世家之子,就算真的生氣他也不敢得罪這位了,生怕一不小心連經略使的官位都不保。
至於權利被架空什麼的……反正從頭到尾他都沒行使過什麼權利,各地跟自治也沒什麼區彆,對他而言影響不大,反而因為這樣他不用擔心下麵再搞出什麼幺蛾子,到時候可以直接甩鍋給都護府,反而讓他能更安心地鹹魚。
駱時行看完信之後整個人都沒了脾氣。
他沉默了半晌才說道:“行了,就這樣吧,現在重中之重就是給太後的壽禮還有去見新任刺史。”
他說著說著又有些生氣,要不是蒙舍詔搶了他的秘色瓷不算還殺了交州刺史,他也不至於還得出錢給太後送壽禮啊。
程敬微沉默了一瞬才說道:“這個壽禮……怕是送得很值。”
駱時行有些困惑地看著他:“嗯?”
程敬微說道:“朝廷那邊什麼都清楚,這一次怕是為我們說話了。”
駱時行一想也是,他們是在朝廷那裡告狀了的,結果在天使的口中就是他們幫經略使說了好話。
他忍不住警惕問道:“你說朝廷為什麼要這麼做?”
程敬微搖了搖頭:“不好說,之前那封奏疏雖然隱瞞了一些事情,但朝中能人甚多,管中窺豹應該能夠看出一二,所以……他們可能覺得我們做得對吧。”
因為被搶了壽禮就敢直接對上邆睒詔,這大概也能說一句是初生牛犢不畏虎了。
駱時行十分心大:“隻要朝廷沒有懷疑我們就行,哦,對了,盯著一點蒙舍詔,我估計盛邏皮可能要稱王了。”
國不可一日無君,到現在他都沒找到邏盛,作為一個世子,從最初的憤怒之後,首先要思索的就是怎麼能夠順利登上王位。
盛邏皮對邏盛的感情肯定是有的,要不然不會這麼不依不饒的追擊邆睒詔。
但是在最初的憤怒之後,剩下的就都是考量。
駱時行猜測的也沒錯,果不其然,過了沒多久,蒙舍詔就宣布先王邏盛因為感染風寒而去世,盛邏皮繼位。
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程敬微跟駱時行轉頭就去了天牢告知了邏盛這個“好消息”。
結果沒想到邏盛卻十分平靜說道:“做得好。”
在經曆了一係列的心理路程之後,邏盛已經覺得自己不可能走出這間天牢了,那麼在這種情況下,盛邏皮迅速繼位才是正確的選擇。
駱時行看他這麼沉著,不由得挑了挑眉:“既然如此,那我給你一個機會回蒙舍詔如何?”
邏盛猛地抬頭看向駱時行:“此言當真?”
駱時行笑的十分溫柔:“當然,我隻是生氣你搶了我的東西,又不是生死大仇,本來我們早就要放了你的,結果邆睒詔跑到朝廷那裡告了我們一狀,為了自保,我們不得不跟邆睒詔周旋,在朝廷那裡打口水官司,如今事情平息,也該把你放回去了,不過先說好,我們若是放你回去,之前的事情就是一筆勾銷,你若是敢在朝廷麵前說一些不該說的話,我們能抓你一次也能抓你第二次。”
邏盛聽到是邆睒詔耽誤了他的自由之後,對邆睒詔頗為咬牙切齒,等駱時行說到後麵,他雖然狐疑但還是一口答應了下來:“好!”
駱時行後退一步:“來人,開門!”
等天牢的大門被打開,他手腳上的鐐銬被除去的時候,邏盛還有些不敢置信。
北帶縣這位年幼的縣令,居然真的放了他?
彆說邏盛不可置信,就連跟著他們進來的王安同也覺得有些不妥。
既然邏盛來了北帶縣,知道了很多事情,怎麼還把人放回去呢?
哪怕駱時行威脅了對方也沒用啊,萬一他出爾反爾呢?
然而駱時行不僅放了邏盛,甚至還讓人帶邏盛去好好梳洗一番,給他準備了衣服和豐盛的食物。
王安同想問,但是看著程敬微一臉平靜又有些不敢問,總覺得這裡麵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大佬們得知這件事情的反應更是讓他覺得裡麵有貓膩。
李遊道聽說要把邏盛送回去之後就拍案大笑:“猞猁猻留著他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不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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