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根據他的了解,女孩子得到了獨一無二的東西肯定喜歡跟好朋友炫耀一下的。
從後世記載來看,太平公主最要好的閨蜜應該是上官婉兒,但除了上官婉兒之外,也不是說跟彆人就不來往了嘛。
不過,他也吸取了之前訂單太多做不過來的教訓,沒讓那些人直接下定金,而是先記錄一下,然後生產出來一部分直接運送到洛陽去賣。
在這個過程中,他還需要在洛陽找一個“代言人”,也就是保護傘。
要不然他一個小小縣令,沒有跟腳,手裡掌握著這麼一個財源,彆人看了怎麼會不眼紅?
到時候說不定要出現多少的風波,思來想去似乎還是太平公主更加適合一些。
至於其他人,不管是現在武曌寵幸的還是不寵幸的,都有翻車的風險。
哦,對,狄仁傑不會翻車,但問題是人家狄仁傑有宰相之才,你派人跑過去跟人家說讓人家保護你賺錢,這不是鬨呢嗎?
太平公主很合適,但祿邦不適合談生意,所以駱時行也沒把事情交給他。
等拿到洛陽那邊的意向調查之後,他再派人過去。
這邊駱時行開動腦筋想著怎麼賺錢,那邊大佬們都覺得很心累,深深思索是不是要給小猞猁上一堂課,告訴他散官的重要性。
將仕郎雖然官職低,隻是一個從九品,但問題在於這個是屬於勳爵係統的,天下間縣令那麼多,可不是誰都能有這個榮譽稱號的。
駱時行腦子裡被灌了一堆關於官職體係的知識,還是比較受益匪淺的。
後世讀史記得再怎麼牢固也隻是片麵的認知,不在當下的體係和環境之中很難明白一些官職的意義。
駱時行笑著說道:“這麼說將來我還有可能封爵啦?”
他一邊笑一邊拿起詔書仔細看了看,然後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我說……你們……就沒發現哪裡不對嗎?”駱時行看著手上的詔書,臉上的表情從高興到驚恐幾乎是無縫切換。
眾人有些疑惑地看著他:“怎麼了?”
駱時行十分慌張地指著照書上的名字說道:“這裡這裡,用的是我的真實名字啊!”
他馬甲掉了啊!
眾人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對啊,駱時行之前報上去的名字應該是駱無咎啊。
程敬微倒是看到了,環視一周,十分冷靜說道:“想必太後已經對我們這裡情況有所了解,否則之前所為雖然不是天衣無縫,也斷不至於讓朝廷知道猞猁猻的真實名字。”
他就差明著說他們之中有叛徒了。
駱時行拿著詔書發了一會呆,過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朝廷好像也沒什麼說法哦,也沒人反對?”
所有人都麵麵相覷,李遊道作為當了最長時間的宰相,對太後十分了解的人,他開口說道:“這件事情,或許是太後秘密下令,其他人並不知曉,等到大家知曉,比如說這次授散官,他們就算反對也來不及。”
更何況他們也不一定敢反對,隻是一個小小的縣令而已,能有什麼作為?如果不是蒙舍詔、邆睒詔的爭鬥外加壽禮這麼多事情堆積在一起,朝中大佬不會關注縣令人選的。
裴行本皺眉說道:“可這對猞猁猻而言並不是好事,怕不是有人要說他媚上。”
媚上這個解釋太多了,畢竟駱時行是獻壽禮得到的這個散官,當然,太後也沒那麼不靠譜。
事實證明,上位者真的想要培養和保護的人是不會放任對方被攻訐的,所以駱時行被授予將仕郎這個官職明麵上是獎勵他找到了邏盛,並且把邏盛送到了長安。
當然大家心裡都很清楚其實就是這位北帶縣令把太後哄開心了,甚至他不僅把太後哄開心,太平公主也哄得很開心,甚至就連已經被大家遺忘很久的皇帝李旦都難得開懷。
李旦也有些感慨,他雖然是皇帝卻也算是遍嘗人間冷暖,如今下麵的人對待寵臣薛懷義都比對他更恭敬,也難得還有人記得他。
尤其是他壓根就沒見過駱時行,不過他知道駱時行的身份,表麵上李旦什麼都沒說,心裡卻給駱時行下了一個忠貞之士的評語。
還是一個十分靈活的忠貞之士,不會頭撞南牆,卻也沒有真的忘記他們李家。
駱時行不知道京城裡的人怎麼想,也不打算知道。
他十分淡定說道:“無所謂,這年頭有幾個人能保持風骨不媚上呢?更何況他們嘴裡念叨得再多我又聽不到,過一段時間這些事情過去,他們就不記得我啦,我們還是該乾啥乾啥吧。”
眾人見他沒有任何心理包袱,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倒也佩服他看得開。
駱時行的確看得開,講道理,想要在史書上留下評語那可不是容易的事情,不是有道明君就是有功之臣,反麵例子則是大奸大惡之徒。
他這點事情,還輪不到被史官記一筆,真以為史官不忙嗎?
程敬微也沒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然後說道:“明日啟程?”
駱時行長長歎了口氣:“對,明日啟程。”
他們明天要去見新任的交州刺史兼安南都護。
程敬微看著駱時行一臉的不開心揉了揉他的頭說道:“若是不想去告病就是。”
駱時行搖搖頭:“還是算了,要不然人家該以為我被太後獎賞之後就驕傲了呢。”
李遊道有些奇怪問道:“猞猁猻為什麼不想去見大都護?”
駱時行勉強笑了笑,這個原因……他沒辦法說啊。
他很清楚的記得這位在史書上也不是什麼好人,直接逼得嶺南俚戶造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