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從那首詞來看,對方還有幾分文采,但有文采者眾,也沒有他這麼出風頭的。
這個時候吏部尚書,哦,這時候應該稱之為天官尚書,畢竟朝廷已經改製。
他站出來說道:“新任交州刺史正在前往交州的路上,隻是不知如今到了什麼地方。”
親,交州沒有刺史啊,前前任刺史在第一次叛亂的時候棄城而逃,已經被嶺南經略使給斬首了,前任刺史則是劉延祐,剛被貶為縣令,也是因為交州叛亂。
現在新任的刺史就算到了交州一時半會也未必能夠捋順交州的大小事宜,折衝府的兵他也未必調得動,更何況上次李嗣仙叛亂之時,因為馮子猷搞事情,折衝府的兵馬都被叛軍殺得差不多了。
如今看來說不定這是馮家故意為之啊,至於馮子猷……那是機緣巧合被殺,否則指不定他在坑了折衝府之後還能逃回自己家。
不過這麼一數,就算是看不慣駱時行的人都有些無語了,嶺南這個地方是不是風水不好啊?怎麼短短兩年之內經曆了三起叛亂?
當然仔細一想的話,嶺南那邊其實一直都不怎麼太平,小規模的打鬨時常都有,隻不過被撲滅的快,所以壓根都不會驚動中樞,自然也不值得拿到朝會上來討論。
這幾次則是有些特殊,甚至第一次叛亂的時候他們都沒放心上。
這樣看來,如今的交州能夠派出去的兵大概也就是駱時行手下的那三百人了。
隻是眾人還是有些奇怪,嶺南五管,有五個州呢,除了交州和廣州之外,還有容州、桂州和邕州。
廣州如今是叛亂發生的地點,因為事發突然難以抵抗就算了,為什麼不求援另外三個州呢?交州可是剛經曆過兵禍啊。
沒人搞得懂嶺南經略使的想法。
實際上經略使的想法很簡單——他覺得程敬微和他的兵很厲害,是他見過最厲害的。
雖然朝中在討論的時候都是提的北帶縣令,他們更關注的是駱時行,然而在經略使那裡,兩次叛亂凸顯出來的則是那個十七歲的少年軍官。
就算是有經驗的老將都未必能夠次次以少勝多,並且還是大獲全勝。
一般都需要兵力幾倍於對方才能做到以極小的代價拿到勝利。
程敬微就不一樣,隻要他出現就能讓經略使十分安心。
至於其他州的將領,他跟那些人不能說是不熟,反正是沒怎麼見過他們帶兵,也不敢將希望都寄托在他們身上。
當然求援信也還是發出去了。
其實無論是駱時行還是程敬微接到信的時候都很無語,程敬微雖然說著要帶兵去給駱時行出氣,但後來駱時行痛罵馮家一頓之後,這口惡氣出了一半便留住了程敬微,讓他彆輕舉妄動。
以前那兩次叛亂朝廷沒關注,他們偷偷摸摸的出去練練兵也不是不行,但如今大家都關注著這裡,他們就彆搞事情了。
結果他們不想動也不行,經略使求援了啊。
駱時行當時就很納悶,廣州到底什麼情況啊?他們本地折衝府呢?折衝校尉呢?不帶兵去平亂嗎?
其實問題就在這裡,折衝校尉……他姓馮。
這樣就可以看得出馮家勢大,折衝府的軍官有一小半都是馮家人,他們牢牢把控著廣州的軍事力量,這也是經略使本人十分鹹魚的原因之一。
無論是誰,在這種情況下哪怕官位高也隻能當個擺設啊。
馮家反了之後,經略使當機立斷就封了城,根本沒有下令給折衝都尉,他估摸著這位都尉大概率帶著折衝府所有兵馬投靠了馮家。
他能守住廣州城就不錯了,至於平叛……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吧。
程敬微帶過去的“家丁”也不少,時至如今,他們手下的兵至少有一萬多人,這還沒算各個部族那裡的駐軍。
不過這一次他出來還是抽調了一部分駐軍,留下來的並不多。
之前設置這些駐軍是擔心那些部落牆頭草,萬一遇到什麼事情反水插他們一刀怎麼辦?
如今大家都是自己人,而且在發現生活越過越好,其他部族明顯不敢惹他們,北帶縣又是周圍最強大的縣城之後那些部族一個比一個乖巧,都老老實實跟著走,駐軍更多的開始承擔一些治安的責任。
不過駱時行總覺得這些責任不應該是軍隊來承擔,實際上就算是在當下中原,治安方麵也有專門的管理隊伍,隻不過還是算到軍隊裡罷了。
之前嶺南這邊的各種製度都很混亂,沒有涉及到的地方就是跟著朝廷走,本地跟朝廷衝突的地方那就是按照他們自己的方式來。
這一方麵肯定是要改的,不過還是要等程敬微回來才行。
嶺南經略使在府城千盼萬盼地盼著程敬微過來,好不容易打聽到了程旅帥帶兵進入府城範圍內的好消息,結果他都沒來得及跟程敬微打個照麵,那邊程敬微馬頭一轉直接就帶著人直奔馮家如今占領的那一片地區。
經略使:???不是,你不是來幫我的嗎?怎麼帶著人就走了?而且你帶著這麼點人就去了?回來守城等待增援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