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敬微聽了之後也愣了一下:“什……什麼?馮憲被劈死了嗎?”
曹玄靜咂咂嘴說道:“那倒是沒有,他在自家房子裡雷自然是劈不到他的。”
程敬微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那你為什麼說他被雷劈死了?”
曹玄靜辯解道:“可是雖然他不是被雷劈死,但雷劈中了馮家院內的易燃物品,導致馮家燒起了大火,直到今早才被撲滅,馮氏族長連同許多重要人物都被燒死在了院內。”
這樣算下來哪怕不算是被雷劈死的,實際上也跟雷劈有關嘛,隻看結果的話,就是北帶縣令預言成功啊。
程敬微:……
他覺得小猞猁可能一開始並不是這個意思,隻是罵人的時候當然是撿著狠話說。
然而玄學這東西又不講道理。
程敬微沉默半晌說道:“那馮氏一族現在什麼情況?”
曹玄靜這才反應過來:“對,趁他病要他命!那什麼……等我回來有時間親自去拜訪駱令,到時還請敏禮引薦一番。”
程敬微心道你要是跑到小猞猁麵前直說找他就是為了算命,他不當場把你轟出去都算是客氣的。
隻不過曹玄靜也不給他反應的機會就直接走了。
程敬微坐在屋內想了想還是出去命令王安同整兵。
王安同頓時興奮如哈士奇,跑到程敬微麵前問道:“旅帥,我們是要出兵了嗎?”
程敬微惆悵說道:“是啊。”
原本他是真的不打算再動,把功勞都讓給曹玄靜的,然而老天現在都把軍功喂到嘴邊,再不吃程敬微自己都覺得不合適。
畢竟敵營主將被雷劈導致燒死這種事情一般人也真的遇不到,大好時機不抓住機會他自己都要唾棄自己。
既然要整軍出發,那自然就不能再像之前那麼懶散,哪怕他們現在優勢在手也不能輕敵。
小猞猁那麼在乎士兵的姓名,每次出兵聽到陣亡人數都會難過,程敬微自然也下意識的會選擇儘量減少傷亡的打法。
這樣一看,他跟當年已經幾乎是兩個人了。
上一世的時候,他帶兵打仗隻求結果,而且是要最快的結果,至於傷亡或者其他代價,但凡不太高,他都能忍受。
按照他曾經的脾氣,既然想要隱藏就肯定隱藏到底,不可能讓士兵們好的武器表現出特彆厲害的樣子,反正到了這個程度,贏是肯定的,那就更不能暴露自己。
如今他卻不想那麼多,乾脆就讓大家平日裡怎麼訓練的現在就怎麼打。
他故意選擇了跟曹玄靜相反的方向,但就算如此也還是讓曹玄靜的心腹士兵看到了聯盟軍出征的模樣。
那整齊劃一的步伐和堅毅果敢的精神麵貌以及一往無前的氣勢都十分吸引人,想要不注意到都難。
他的心腹士兵看完之後轉頭就跑去告知了曹玄靜。
曹玄靜聽說之後便愣了愣,這才平靜點頭:“這倒是正常,否則馮氏一族再怎麼不中用也不至於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他說完之後思索了半晌說道:“吩咐下去,不許任何人討論程旅帥和他的士兵相關。”
心腹有些詫異:“為什麼?”
曹玄靜說道:“這一次程敏禮出來的名義是帶著北帶縣令的家丁來救經略使。”
他沒多解釋,隻是給了心腹一個你懂的眼神。
心腹頓時了然:“這……說出去隻怕比不少募兵都強,怎麼可能是家丁。”
“人家說是家丁就是家丁,彆惹事兒。”
北帶縣跟他們桂州的距離還是很遠的,基本上除了這一次,以後也很難再有交集,人家想做什麼那是人家的事情,沒事兒閒的給自己樹立敵人乾什麼?吃飽了撐的?
曹玄靜腦子十分清楚,也沒有去跟程敬微爭功。
於是在容州和邕州兩州司馬趕來的路上就接到了消息——馮氏叛亂已經被平定,你們不用來啦。
容州和邕州:……
也幸好他們還沒走太遠,要不然這一趟真的是純賠錢。
不過,曹玄靜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就算北帶縣的旅帥也在那裡,這速度也太快了一些吧?
馮家這麼不堪一擊哪兒來的勇氣謀反?
等他們快回到自家地盤的時候才聽說馮家的大本營被雷劈之後就燒了個一乾二淨,馮氏族長被燒死,他的兒子們以及主枝很多子弟都被燒死。
剩下領兵在外的人雖然也都有點本事,但問題是沒有了主持大局的人,他們彼此又不服對方,瞬間整個馮家的兵馬就成了一盤散沙,直接被曹玄靜跟程敬微兩個人帶兵逐個擊破。
到最後倒也有聰明一些的覺得這樣不行試圖組織起來,然而此時大勢已去,他們再怎麼努力也沒用。
最後馮氏如今最高輩分的一位旁支帶著剩下的子弟直接棄城登船而逃。
曹玄靜沒追上心中頗覺得可惜,沒有全殲,馮氏族長的死也跟他沒關係,這次的軍功沒有最大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