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轉頭看向他,駱時行本來還想說讓阿勒真繼續來的,結果沒想到人家自己先激烈反對。
阿勒真解釋說道:“我自己有幾斤幾兩自己清楚,你讓我來當縣令,說不定這大好局麵就廢了。”
駱時行看向魏思溫:“有魏翁輔佐……”
“不行不行。”阿勒真果斷搖頭說道:“之前我當縣令的時候魏翁也在啊,不也沒什麼用嗎?”
魏思溫:……
雖然阿勒真說的是真話,但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紮心呢。
駱時行輕咳一聲:“話也不能這麼說,那時候魏翁也不了解當地的情況,他也放不開手腳嘛。”
魏思溫心裡熨帖,他沒白疼小猞猁。
“阿勒真說得沒錯。”魏思溫無奈說道:“我也不是輔佐縣令的料子。”
他的技能點都點在嘴炮上了,就算是嘴炮還逐漸有點比不過駱時行,駱時行之前罵馮氏那封信那真是到現在都能讓人拿出來重新回味。
駱時行無奈:“那誰來呢?”
他環視一周,李遊道十分乾脆說道:“彆看我們,我們不可能。”
武曌如果還想用他們早就起複了,北帶縣折騰出這麼多事情,駱時行身為一個縣令在京裡都掛上號了,太後不可能不知道北帶縣如今的情況。
既然上麵沒有意思,那就是不打算用他們,縣令自然也是不行的。
駱時行有些可惜,大佬們若是當縣令也是挺好的。
可是現在他身邊就這麼多人,大佬們和魏思溫都被排除了,阿勒真又不想當,那麼思來想去就隻有……駱時行看了一眼韋子耀跟蕭善詩,十分大膽說道:“不如讓三娘來吧。”
蕭善詩本來在一旁處於一種聽故事打醬油的狀態,也在思索駱時行升官她要何去何從。
雖然駱時行走了,但是他的礦產還在這裡啊,蕭善詩作為礦務局長大概率還是要留在這裡的,如果她留下的話,她就想讓駱時行把蕭善書帶走。
蕭善書今年也九歲了,年紀不小,因為學習好,初中課程都已經讀完,完全可以去州府官學讀書,將來好參加科舉。
她家雖然被流放,但是後代也沒有禁止為官,駱時行都能當縣令當刺史,她也不求蕭善書能達官顯貴,哪怕隻是以後跟著駱時行幫幫忙也行啊。
蕭善詩怎麼都沒想到駱時行會讓她來當縣令,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我……我?”
駱時行認真點了點頭:“對啊,你,我看來看去你最合適了。”
韋子耀雖然年紀稍微大一些,但他也有一個特點那就是現在越發沉迷科研,天天跟他那些水稻呆著,都快把自己家搬過去。
這樣的人不適合治理縣城,讓他來當縣令太難了。
一旁的魏思溫輕咳一聲說道:“這個……不容易吧?不說三娘是女子,三娘之前也未曾有一官半職,怎麼能上來就當縣令呢?”
大唐本身其實是有女官的,甚至在武曌上位之後,女官也比之前多了一些。
隻是這些女官沒有任何一個人當上了親民官,她們的行政範圍都是一些文書工作,對整體朝局影響不大,否則也不至於那麼多女官也就一個上官婉兒名留青史。
因為上官婉兒的確是有才華,並且做到了極致,能夠品評天下士子的女人,如今也隻此一家。
駱時行說道:“這個簡單,我之前也不是官身不是上來就當了縣令嗎?跟之前的操作一樣,就是要讓阿勒真的履曆變一變,讓三娘有個縣丞的履曆,然後等三娘升任之後,你再來當縣丞。”
阿勒真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感覺他現在就是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至於跟著駱時行走這個想法他是沒有的,他的家在這裡,部族在這裡,還能去哪兒呢?
他不在這裡的話,部族的人沒人管轄若是跟當地的漢人出現了衝突怎麼辦?
駱時行當即開始造假,為此他甚至還打出了劉延祐的旗號,並且為了把劉延祐摘出去,他準備跟朝廷說當初讓三娘當縣丞的時候隻報上了一個名字,並沒有說是男是女。
反正時下人默認當官的都是男人,不特意說的話忽略也是正常的。
當然他也不好意思坑劉延祐,於是給劉延祐寫了一封信。
好在嶺南跟蜀中距離不是很遠,劉延祐收到信之後立馬給他親筆寫了一份任命書,隻要駱時行拿著刺史大印蓋上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