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樣的話律法還有什麼效力呢?要讓大家相信法律是有用的,要學法懂法,關鍵時刻才能保護自己的利益。
所以駱時行一直在告訴自己,不能輕易被情緒帶動,法律的信力建立起來十分不容易,但是想要破壞卻簡單的很。
程敬微其實也就隨口一說,他壓根沒把那些人放在眼裡,此時自然也是駱時行說什麼他就是什麼。
兩人一個多月沒怎麼見,此時挨挨蹭蹭膩在一起,又正值青春年少火力旺盛,走火可太正常了。
自從第一次程敬微借口好兄弟也會互相幫忙之後,他們兩個又偶爾會湊在一起,但白天還是第一次。
駱時行被嚇得不行,聽到有動靜就會僵在那裡不敢動。
畢竟他們的窗子和家具之類的都還在做,充當窗戶的還是一層紙,讓人十分沒有安全感。
等到結束之後,駱時行腦子裡才閃過一句話:這算不算白日宣·淫?
他有心說程敬微輕狂,但又覺得剛剛他既然沒把人給踹下去,好像也沒什麼立場說人家。
於是就變得十分尷尬,最後小聲說道:“大白天的……”
程敬微有些納悶:“早上不也是白天嗎?”
駱時行:……
早上的時候大家都沒起來啊,能一樣嗎?
不過還沒等他跟程敬微掰扯這個,錄事已經在門口喊他要去處理事情了。
駱時行立刻起來,生怕對方進來一樣。
程敬微倒是很坦然,幫駱時行將衣服整理好之後說道:“都這個時候了還要忙?”
眼看就到下班的點了啊,嗯,下班這個詞他還是跟小猞猁學來的。
駱時行看了他一眼說道:“那是因為我們之前翹班了啊,當然要加班補回來。”
實際上沒翹班今天大概率也加班,畢竟突然來了那麼多人都要安置呢。
他也不是完全不讓加班,隻是不希望加班成為常態化而已,需要的時候該加班還是要加班的。
駱時行出去的時候,錄事看到他麵上略微泛著紅色,不由地關心問道:“使君麵色有異,可是又哪裡不舒服?”
駱時行一頓,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怎麼解釋,甚至帶著些許心虛。
還是程敬微走出來幫忙解了圍:“無事,剛剛說起了司土那些人受賄的事情,使君略有些生氣。”
錄事這才了然,沒有再追問下去。
駱時行這才鬆了口氣瞪了程敬微一眼,程敬微對著他眨了眨眼。
不得不說,有的時候生理行為或許多少能夠釋放壓力,反正駱時行也不知道是程敬微回來了他心裡變得輕鬆,還是剛剛兩個人湊到一起才讓他變得輕鬆。
反正他心情好了不少,開會的時候肉眼可見臉上的神情都跟之前不同。
這讓所有人都送了口氣。
唯有駱時行還是有些不習慣,現在開會直接少了四個人,他總是下意識的想問問那四個去哪兒了。
坐下來之後,駱時行首先說道:“之前我一直擔心縣令空缺的問題,現在我發現其實更大的問題是基層官吏,有關縣令考核的問題朝廷還沒有給回複,一時半會無法進行考試選拔,但是基層官吏還是可以先進行考試的,可以讓大家先考試,但是必須說清楚一點,若是被派遣職位的話,那就沒辦法參加縣令考核了。”
通過之前的了解,駱時行知道這一次蕭善詩直接安排了近百人的學子隊伍過來,這裡麵基本上都是已經畢業了的。
近五年的時間,畢業了五屆學生,而且一屆比一屆人數多,分配過來百來人對北帶縣基本上沒什麼影響。
而百來人之中就算是選拔縣令也隻會選出五個人,畢竟整個交州一共六個縣,北帶縣有蕭善詩不需要彆的縣令,其他縣令當然要選出來。
這對於過來的那些學子而言就很難抉擇,對自己有信心的自然可以留下等著考縣令一職,但是那些成績不錯但又沒有特彆好的就會很糾結。
而此時其實朝廷那邊也很糾結,關於駱時行送上來的奏疏。
按照道理來說,一口氣有三個縣令造反,若是在彆的地方,肯定要派巡察使過去仔細勘察。
但是到了交州這個地方,大家就覺得十分正常,那可是三年時間內經曆了兩次叛亂的地方啊,那裡的人壓根天生反骨。
駱時行直接將縣令處理掉的做法放到彆的地方至少要被彈劾個濫用私刑,但是到了這裡大家隻會覺得他殺伐果斷,腦子清,那些人留著才是禍害。
但問題是,如果讓駱時行自己選縣令以及其他官吏,那麼交州一地豈不是所有官員都是他的心腹?
無論在什麼地方,一家獨大都不是好事,交州那地方比較邪性,萬一將來他勢力起來也要造反自立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