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時行聽到一半的時候心怦怦直跳,總覺得自己好像要聽到什麼重要的話,結果對方還沒說完就被王安同給打斷了。
哪怕王安同帶來的消息十分重要,駱時行也有些暴躁。
他站在那裡看看外麵,又看看程敬微,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先處理哪件事情好。
就在他剛下定決心問程敬微到底要說什麼的時候,王安同又在外麵說道:“使君,人已經送到州府了,魏先生正在等您去做決斷。”
駱時行頓時咬牙,這隻狗子不能要了!
就在他心理逐漸暴躁的時候,忽然感覺到程敬微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他抬頭看過去正好對上程敬微的視線,對方溫柔微笑說道:“先處理正事,等私下裡我再跟你說。”
此時此刻正是他們上班的時間,說那些話的確不合適,剛剛他也隻是一時上頭有些衝動,被王安同一打岔才冷靜下來略有些慶幸。
無論如何,表明心跡這種事情總要正式一些,不能這麼倉促。
駱時行被他溫柔的語氣安撫,心頭總算沒有那麼焦躁,尤其是程敬微的表情十分認真,便也勉強回答說道:“好。”
說完他跟程敬微兩個人就出了房門,站在外麵的王安同一抬頭就看到他們家使君沉著一張臉走了出來,反而是司馬看上去比較平和,一時之間忍不住偷偷湊到程敬微身邊問道:“司馬,你惹使君生氣啦?”
程敬微輕笑著按了一下王安同的狗頭咬牙說道:“去繞著城牆跑兩圈,現在,立刻,馬上。”
他雖然覺得停下來的正是時候,但是想一想若是他真的準備萬全要跟小猞猁表明心跡的時候遇到這麼一個打岔的,他估計也要氣死。
王安同狗臉蒙逼,一點也不明白為什麼突然就要被罰跑圈。
他剛想說什麼在接觸到程敬微的目光之後頓時又給咽了回去。
過往經驗告訴他,這個時候最好不要爭辯,要不然很容易一圈變兩圈,兩圈變三圈,到最後變成天天跑一圈。
為了自己的狗命著想,他委委屈屈應了一聲:“是。”
駱時行在前麵把他們兩個的對話全都聽了進去,忍不住笑了一聲。
他剛才那股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大概是因為他太期盼某些事情了,所以覺得王安同耽誤了他們說話,但實際上程敬微也未必是要說什麼,如果真是那麼重要的事情,怎麼可能輕易放棄呢?
駱時行甚至在想要不要他開口得了,隻是他一直擔心,對方會不會覺得他年紀還小,心性不定,不相信他?
駱時行心裡帶著這些有的沒的想法,見到魏思溫之後才理智歸位。
魏思溫看到駱時行之後便笑著說道:“三娘派人把那個巡察使給抓了回來。”
駱時行隻好將兒女情長放到一邊,十分好奇問道:“三娘是怎麼抓到他的?”
他們知道巡察使是冒牌的時候距離巡察使離開都已經過去兩個月了,畢竟跟長安書信來往不是加急信件的話,隻是趕路都至少要一個半月,這中間還可能遇到各種事情耽誤傳信兵的行程。
正因為這樣駱時行才沒讓人大肆抓捕,對方既然是冒充,那麼肯定會迅速離開交州,甚至是大唐境內。
而且就算不離開交州,對方往山裡一鑽,他們也不一定能夠找到啊。
結果沒想到隔了兩個多月,居然還抓回來了,這其中的曲折的確讓人好奇。
魏思溫含笑說道,三娘雖然不知這個巡察使有問題,但卻敏銳的發現了不對。
實際上也是這位巡察使自己暴露的,他在回去的時候還是要經過北帶縣。
按照正常人,不是,正常間諜的邏輯,這個時候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應該立刻改頭換麵偷偷離開交州,避免被發現。
結果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還頂著巡察使的名頭帶著他的手下去了北帶縣。
他既然來了,蕭善詩自然是要好好接待的。
席間,巡察使越看蕭善詩越是滿意,知書達理,能言善辯,本身還有能力,又是中原大世家出身,這樣的女子本就不多見。
於是他十分鬼迷心竅的問蕭善詩願不願意跟他走,他可以帶蕭善詩回京城,隻要蕭善詩願意,他可以休妻再娶。
駱時行聽到這裡的時候十分無語,當初這位巡察使找的回家借口都是家中幼子快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