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二更】421(1 / 2)

駱時行的下屬們都憋著一口氣,尤其是新任的廣州刺史。

這位原本都已經做好了接任嶺南經略使的準備了,隻不過朝廷一直遲遲沒有發詔書,他想了想覺得可能是自己的功勞不夠大,或者是不夠出彩。

於是他下了大力氣審問原本的經略使一家,駱時行不在的日子裡,原本的經略使一家幾乎全滅,一個人都沒剩下,連幼童都沒了。

但他的確是挖出了很多之前朝廷不知道的事情,也收沒了很多貪汙的贓款,為了自己的經略使之位,廣州刺史一咬牙一跺腳,直接將這些贓款全部上繳,自己一分錢沒留。

當然在規定上他的確是應該這麼做,但誰都知道,這種贓款一般當地官員都會留一些,尤其是嶺南這邊情況還比較特殊。

他就是為了表明自己跟之前的經略使不同,一顆紅心向朝廷。

他甚至還讓人帶著禮物去了洛陽準備活動一下,結果呢?經略使的任命下來了,可惜不是他。

洛陽那邊收了錢原本打算幫他活動的人倒也不算坑他,直接把財物全都退了回來——倒不是這個人多麼有原則,真有原則的人就不會受賄了。

他比較擔心廣州刺史因為這件事情一個激動造反,到時候再把他牽連出來怎麼辦?現在就算牽連出來,但他把錢還回去了,罪名就小很多。

反正在中樞很多人那裡嶺南基本上跟造反兩個字畫等號了,感覺這裡的人動不動就造反。

廣州刺史當時氣得就把書案給掀了,他要錢有什麼用?他想要的是經略使的位子啊!

他經營這麼久,好不容易輪到自己當廣州刺史了,結果經略使換成了交州刺史。

憑什麼啊?就憑那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是漢人嗎?就憑他被封侯了嗎?

好吧,封侯這個……他的確比不上,但被一個比自己年紀還小,並且隻是個中州刺史的人插隊,他心裡憋屈的不行。

現在他還要過去拜見這位新上任的經略使,憋屈……無比憋屈。

其實其他幾個州的刺史也不是不彆扭,主要是他們有的年紀都能當駱時行的爺爺了,在自己地盤上也是土皇帝一個,現在還要去拜見比自己年紀小的經略使。

不過在見到廣州刺史的時候,他們心裡那點不平也就被按了下去。

這位才是真的慘,好不容易熬到了廣州刺史的位子,結果……嘿,朝廷的心思你彆猜啊。

在接到經略使回到交州之後,他們就接到了消息,然後就開始動身。

這種事情基本上他們幾個都需要先通口氣,然後再計劃一下,爭取一起到交州,要不然難道還讓經略使一個一個接見嗎?也不帶這麼沒眼力見的。

他們都到了之後,駱時行本來想派司禮下麵的官員去接待他們的,然而李遊道卻不同意。

他直接說道:“這些人心裡未必服氣,我去吧,壓他們一壓。”

李遊道是交州長史,但是同時也兼任了經略使府的官職,出麵接待刺史們倒也說得過去。

駱時行卻說道:“那不行,他們要是欺負你怎麼辦?他們不服氣就衝我來唄,我還怕他們不成?”

好歹他是從洛陽那個龍潭虎穴裡跑出來的,經曆見識比之前要強很多,在自己的地盤上收拾這幾個人還不行嗎?

更何況其實他跟這些人也沒有利益衝突,隻要嶺南彆再跟之前動不動就造反,他也懶得管這些人。

李遊道含笑說道:“猞猁猻不必擔心,在交州,我還能讓他們欺負了嗎?”

駱時行想了想轉頭看向王安同:“你陪著李先生去,如果他們敢出言不遜就直接揍,出事情我兜著。”

反正就算打了也沒什麼問題,以目前的情況來看,女皇陛下最關注的就是西征,其他事情都要給西征讓路,駱時行就算小小的跋扈一下,女皇陛下應該也會忍耐。

更何況他雖然不想摻和進太子之爭,但他在洛陽也算交了許多朋友,要知道他臨走的時候還送了一批護身符給三省六部以及九卿眾人,除了武三思和他的黨羽,基本上都收到了,至少麵子上都過得去。

這些人想去京裡告狀都不可能哦。

駱時行想到這裡之後忍不住咂咂嘴,哎,要不怎麼那麼多人喜歡當寵臣權臣呢,這明知道犯了小錯也不會被收拾的感覺的確挺爽的。

不過也還是要小心,哪怕是小事兒也不能太多次,到時候積累多了,女皇陛下犯了要一口氣處理,給誰誰都受不了啊。

駱時行想了想決定隻要這幾位腦子不是特彆不清楚,他也不想折騰太厲害。

於是他跑到書房去搞了一個規劃書。

當天李遊道回來之後,駱時行特地跑過去問他:“那幾個人怎麼樣?”

李遊道表情倒是比較輕鬆,甚至還挺愉悅,想了想說道:“容州、桂州和邕州三州刺史倒是沒什麼,甚至容州和桂州的刺史還比較感激咱們呢,唯有廣州刺史可能有點不服氣。”

容州和桂州兩邊的刺史沒換,之前他們也經曆了那聲勢浩大的起義,雖然勉強守住了,但若是沒有駱時行跟程敬微兩個人調度有方,把他們那片地方給保了下來,他們也未必還能站在這裡。

尤其是在知道那些反賊後來全跑到交州,甚至通過交州跑到了林邑國的時候,桂州刺史和容州刺史都深深覺得交州刺史真的是好人啊。

他們兩個連命都是人家救得,哪兒還敢不服氣啊。

邕州刺史是新上任的,不熱情也不冷漠,有點掂量這位小經略使到底行不行的意思,如果不行,他就可能投靠廣州刺史。

廣州刺史自然是最傲氣的那個,駱時行也不覺得例外。

他讓李遊道趕緊回去休息,順便還把王安同給留了下來,然後問道:“李先生有沒有被欺負?”

王安同一臉的慘不忍睹:“李先生不欺負他們就不錯了。”

隻要不動手,這幾個人肯定不是李遊道的對手啊,甚至就算連李遊道暗諷他們都不一定聽得懂。

最可怕的是李家……那真的是族人遍天下,嶺南這邊也不是沒有李家人。

廣州刺史帶來的人裡就有李家之後,李遊道一聽他的名字就直接說出了他的輩分,順便還開始聯絡感情。

這位本身算得上是廣州刺史上任之後新提拔過來的人,結果現在……眼看著都要被李遊道拐跑了!

那位李氏子弟也是比較慘,家裡父母雙亡帶著一個弟弟艱難求生,憑著世家子弟的名頭勉強混口飯吃,現在見到了本家前輩,當然是想跟著前輩混了。

李遊道不僅算是李家主枝在這裡的代言人,最主要的是他是主枝啊,如果真的看好,隻要說一聲,說不定能夠讓他回到中原。

這位李氏子弟腦子也很清楚,當天就直接去了李遊道那裡拜見,並且說得十分好聽:“聽聞三爺爺孤身在此,孫兒願承歡膝下,留下來服侍三爺爺。”

嗯,李遊道行三,按照輩分算下來正好是這孩子的爺爺。

駱時行聽了之後忍不住大笑,然後問道:“那……李先生留下他了嗎?”

王安同搖了搖頭:“李先生讓他回去想清楚,說是過來了,可能會得罪廣州刺史,不過我看他還是要來的,他說家裡就一個弟弟,可以直接來交州,隻要李先生願意收留。”

駱時行了然,李遊道這件事情他不打算插手,他知道先生們一直想要把家眷接過來,但是又擔心家眷不能適應這裡的氣候,尤其是妻子年紀也不小了,當初他們來的時候還算是年輕,掙紮了許久才適應,如今不敢冒險。

至於孩子們,都有了自己的生活,也不可能拖家帶口過來。

所以如果李遊道覺得這個人是個可造之材願意收在身邊教養也行。

反正他還在呢,若這個人敢當白眼狼,那就等著挨收拾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李遊道降維打擊太過厲害,反正第二天這些人過來的時候看上去都還挺老實的。

當然實際上也不僅僅是李遊道的降維打擊,李遊道越是降維打擊,廣州刺史心中就越是反感。

總覺得是這些漢人在抱團欺負他,剩下幾個……一個比一個蠢,都指望不上,邕州刺史也是個滑不留手。

同時他心裡也有些煩躁,他身邊好不容易招攬了一個世家子弟,結果是人家孫子輩的,還是他趁著人家孤苦伶仃才打動的,要不然這些世家子弟基本上很難被招攬。

駱時行小小年紀身邊五姓七望圍了個遍,這要怎麼爭啊。

廣州刺史又慫又不服氣,隻不過等到了刺史府之後,他就老實了很多。

因為他真的發現自己似乎有點土,不說人家門口站著的那些侍衛比他手下強很多,就連屋子裡的陳設他都沒見過!

剛開始到刺史府的時候,看到花園裡麵沒什麼章程,一看就沒怎麼修他還在心裡嗤笑了一聲,覺得這個所謂的陵定侯也就那樣,連修院子的錢都沒有。

結果進入正堂之後,他就突然明白了什麼叫金碧輝煌。

當然說刺史府金碧輝煌也有點過了,但的確給了廣州刺史那種感覺。

那一人多高的琉璃擺設,還有那些純金的陳設,甚至就連桌椅的材質可能都不簡單。

更甚至還有一些他見都沒見過的樣式。

駱時行見幾位刺史都忍不住往周圍的擺設上看,便笑著說道:“回來的時候,陛下禦賜了一些東西,因為太多,庫房擺不下全堆在了這裡,擺的不好看,大家湊活看看。”

禦賜。

庫房放不下。

幾位刺史被刺激大發了。了許久才適應,如今不敢冒險。

至於孩子們,都有了自己的生活,也不可能拖家帶口過來。

所以如果李遊道覺得這個人是個可造之材願意收在身邊教養也行。

反正他還在呢,若這個人敢當白眼狼,那就等著挨收拾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李遊道降維打擊太過厲害,反正第二天這些人過來的時候看上去都還挺老實的。

當然實際上也不僅僅是李遊道的降維打擊,李遊道越是降維打擊,廣州刺史心中就越是反感。

總覺得是這些漢人在抱團欺負他,剩下幾個……一個比一個蠢,都指望不上,邕州刺史也是個滑不留手。

同時他心裡也有些煩躁,他身邊好不容易招攬了一個世家子弟,結果是人家孫子輩的,還是他趁著人家孤苦伶仃才打動的,要不然這些世家子弟基本上很難被招攬。

駱時行小小年紀身邊五姓七望圍了個遍,這要怎麼爭啊。

廣州刺史又慫又不服氣,隻不過等到了刺史府之後,他就老實了很多。

因為他真的發現自己似乎有點土,不說人家門口站著的那些侍衛比他手下強很多,就連屋子裡的陳設他都沒見過!

剛開始到刺史府的時候,看到花園裡麵沒什麼章程,一看就沒怎麼修他還在心裡嗤笑了一聲,覺得這個所謂的陵定侯也就那樣,連修院子的錢都沒有。

結果進入正堂之後,他就突然明白了什麼叫金碧輝煌。

當然說刺史府金碧輝煌也有點過了,但的確給了廣州刺史那種感覺。

那一人多高的琉璃擺設,還有那些純金的陳設,甚至就連桌椅的材質可能都不簡單。

更甚至還有一些他見都沒見過的樣式。

駱時行見幾位刺史都忍不住往周圍的擺設上看,便笑著說道:“回來的時候,陛下禦賜了一些東西,因為太多,庫房擺不下全堆在了這裡,擺的不好看,大家湊活看看。”

禦賜。

庫房放不下。

幾位刺史被刺激大發了。了許久才適應,如今不敢冒險。

至於孩子們,都有了自己的生活,也不可能拖家帶口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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