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桂州刺史算一算還能算得上是姻親的,但就算是姻親,這麼重要的決定他也要回去跟手下人商量一下才行啊。
好在桂州刺史也沒說什麼,隻是點點頭說道:“我知道的,桂州……其實沒什麼特彆的地方。”
駱時行卻笑道:“這你就錯了,桂州雖然不沿海,但是河流多啊,你完全可以發展漕運,而且桂州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連接許多地方,算得上是交通要道,陸路商隊的話,要麼從川蜀走要麼就是桂州,實際上以我來看還是桂州比較好一些。”
桂州刺史心說桂州好你不也是走蜀州了嗎?
實際上他們都很清楚,之前交州不選擇這邊可能是因為不放心,蜀州其實比彆的地方安全許多,因為那裡的路已經杜絕了很多山匪之類的,更何況那邊是戰略要道,朝廷對那裡看管的很嚴格,吐蕃如果入侵大唐不走西域就是走蜀州北部,所以肯定要嚴格監控。
不過,如今名義上嶺南五州都在駱時行手下,他們搶誰也不敢搶經略使的商隊啊,尤其是這位經略使的拳頭非常硬。
當然駱時行所說的漕運還是給桂州刺史了一個提醒。
駱時行繼續說道:“其實除了漕運之外,還有一點最需要抓的就是糧食產量,你們大概都知道交州的糧食產量如今在整個大周都是一騎絕塵,第一是因為我們這邊能夠種植三季稻,這個是重點但也不完全是重點,最重要的還是我們的糧種跟彆的地方不一樣。”
眾人聽他說到這裡頓時眼睛都亮了,他們可是饞交州特有的糧種饞很久了,隻不過據說朝廷要都沒要走,他們連張口都不敢張。
不過現在聽經略使這意思,恐怕是願意放給他們了,果然還是要當自己人才有好處啊。
桂州刺史跟駱時行更親近一些,忍不住問道:“侯爺,可是要放出糧種了嗎?朝廷那邊會不會……不高興?”
這位可是財神爺,哪怕駱時行那些計劃讓他們猶豫,但不得不說有人指點是不一樣的,至少思路打開了。
所以這位可得好好供起來,因為利益所係,他們自然也更關心駱時行會不會被調走,隻要這位能夠長久留在這裡,哪怕是指頭縫裡漏出來一點可能都夠他們吃的了。
駱時行一開始還沒明白桂州刺史的意思,反應了一會才明白過來,頓時失笑:“你們不用擔心,我沒給朝廷是因為咱們這裡地理水文都跟中原不同,我這裡的糧種給那邊也沒用。”
眾人這才了然,頓時放心不少。
駱時行說道:“糧種全都是有專門人員負責培育出來的,到時候你們需要就安排人去北帶縣買吧。”
北帶縣那邊基本上已經成立了專門研究糧種的地方,現在糧種已經進化到了狸奴六號,駱時行就看他們還能把數字排到哪裡。
眾人聽了之後十分激動,能買到就行啊,他們擔心的就是交州這邊不肯賣。
實際上以前交州的確不肯賣的,自己人都沒辦法完全覆蓋,怎麼可能賣呢。
不過這兩年隨著稻田的增多,產量也逐漸增多,糧種產量自然也上去了,可以賣一些。
賣糧種也是一份收入啊,而且這份收入還不低。
駱時行覺得先讓這三個州的糧食產量上去,產量上去了,稅收不變的話,其實相應的就是稅收降低,那麼到時候他們有錢說不定也不需要貸款就能建港口。
這些事情都不是能著急的,駱時行給的規劃是十年,十年能能夠讓沿海經濟帶形成一定初步規模他就已經很滿意了。
三州刺史得了他的指點,千恩萬謝地走了,臨走之前特地跑了一趟北帶縣,為的就是專門談糧種生意。
港口他們不能立刻做決定,但這個還是可以的。
駱時行看到北帶縣那邊報上來的數目,便笑著看向程敬微說道:“彆說,這幾位倒是有心想要好好治理下轄土地的。”
程敬微說道:“朝廷逐步往嶺南安插人手,同時其實也能說明嶺南這邊的官員也在逐漸被納入朝廷的整個運轉體係,他們說不定能趕上調任,自然是要努力一把。”
以前嶺南這邊的刺史要麼做到老,要麼就是中途退休,基本當上刺史就已經看到頭了。
駱時行點點頭說道:“不提這個,你回頭在玄衣軍裡選一部分水性好不暈船的士兵出來。”
程敬微問道:“下南洋?”
駱時行眼眸明亮:“下南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