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廣州本地大族很多,前一任嶺南經略使是本地人都要跟那些大族的族長有商有量,隨便過去一個人未必能夠壓製得住他們。
程敬微想了想:“那我過去先把他們給拔了,然後再說。”
駱時行嚇了一跳:“你可彆衝動啊。”
程敬微安撫他:“放心,我心裡有數。”
一邊說著一邊翻身又把小猞猁壓在身下親了親,駱時行推了推他無奈說道:“你……你克製一點!”
年輕也不能這麼消耗啊,又不是沒有以後了。
然而他的那點反抗在程敬微眼裡都不算什麼,程敬微握住他的手親了親含笑說道:“我這一去恐怕要過年才能回來,你還不讓我吃飽了再走嗎?”
駱時行哭笑不得:“你不回來我也可以去找你的。”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他也並沒有拒絕。
反正等他們兩個露麵的時候,整個州府從上到下都鬆了口氣。
他們還真擔心這兩人年少情熱不舍得分開,李遊道可是聽說了,天使念完詔書之後,程敬微的第一反應居然是要辭官不做,簡直是讓人聽一聽都心臟驟停。
駱時行見到他們還有點不好意思,他們兩個好幾天沒露麵,真是想想都知道在做什麼。
倒是程敬微臉皮比較厚,甚至還大大方方牽著他的手說道:“我跟猞猁猻商量了一下,廣州情勢複雜,當地大族很可能成為絆腳石,所以我打算帶幾位先生過去相助。”
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他跟駱時行兩個人綁定太深的壞處了,兩個人的幕僚都是一套係統,雖然也有培養接班人,但是肯定不如這些先生們有經驗。
駱時行現在想的就是讓幾個先生帶幾個人過去,先穩住廣州再說。
李遊道肯定是不能走的,長史位置也要有一個有能力的人才可以,駱時行跟程敬微心裡都有屬意的人選,隻不過他們也沒強迫,就看哪位先生願意過去。
除了李遊道之外,崔神基是第二個不能走的,而裴行本也不太想走,因為他把自己的老妻接了過來。
他的妻子年紀也不小,過來之後因為不適應就先病了一場,裴行本擔心再舟車勞頓跑去廣州的話,妻子的身體可能會撐不住。
而且他的一房小妾也有了身孕,更是需要養胎,除非讓他一個人走。
駱時行跟程敬微肯定也想到了這一點,最後乾脆讓王璿去出任廣州刺史府長史,林校尉被安排過去做司馬,王安同則升任交州司馬。
本來駱時行是想讓王安同跟過去的,但是程敬微卻不同意說道:“交州這邊地緣複雜,可能時不時就要跟周邊起衝突,需要一個有經驗的人來帶,彆人我不放心。”
駱時行歪了歪頭,也有些不明白為什麼程敬微這麼信任王安同,當然他也覺得狗子比較厲害,但問題是林校尉也沒差太多。
隻有程敬微知道,在順風順水的時候,王安同或許表現一般,但是一旦遇到逆境或者緊急情況,他比較有決斷,最主要的是他沒有那麼多心思,是個直腸子,不用擔心他跟彆人勾連傷害到交州的利益。
他既然堅持,駱時行也無所謂,反正在這方麵聽程敬微的總是沒錯。
等到最後,除了王璿之外,劉齊賢以及袁智弘兩個人也從北帶縣被調到了廣州。
之前他們兩個留在那裡主要是擔心蕭善詩一個人壓製不住,如今過了這麼多年,蕭善詩在北帶縣也算是穩住了腳跟,這兩位有宰相之才的先生繼續放在那裡有些可惜了。
隻不過交州這邊的位置都被占據,把誰挪開都不合適,所以駱時行一直有些為難,現在也算是對得起這兩位先生了。
為了不讓兩位奔波,程敬微決定繞路去北帶縣順便把這兩位給接上。
至於蒙舍詔那裡,程敬微直接把王安同給掉了過去,反正佬族那邊已經不足為慮,而程敬微走的時候是秘密走的,沒透露出任何消息,蒙舍詔那邊肯定是不知道的,隻要他們不知道,他們就不敢輕舉妄動。
程敬微從交州走的時候幾乎帶走了半個交州刺史府的班子,駱時行算了算,感覺等他走了之後交州要臨時擴充一波。
不過好在交州自從建立起各級學府之後人才儲備方麵已經進入了良性循環,倒也不用擔心太多。
他反而更加擔心程敬微,生怕這位真的跟他說的一樣到了廣州就把那幾個家族全給揚了,萬一再出個□□……程敬微的血條不知道扛不扛得住禦史們的筆誅口伐啊。
其實不僅是程敬微,許多人也在關注著廣州,因為所有人都感覺對程敬微似乎不太熟悉,隻知道他一直跟在駱時行身後,打仗很厲害,其他一概不知,甚至很多人懷疑這樣一個年輕人扔到廣州去當刺史會不會鬨出亂子?
駱時行能當交州刺史是有特殊原因的,而且當時交州也跟一片荒蕪沒什麼兩樣,重建從來都比推倒再建容易很多。
所有人都覺得程敬微到了那裡可能會吃虧,或許起衝突,從大唐到大周,將領都是暴脾氣,一言不合就揍人的那種,更不要提程敬微正是年少氣盛的時候。
然而大家都沒想到,兩三個月下來,廣州安靜的不行,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許多人都詫異:這是到了廣州被排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