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藥出現的時間太短,吐蕃這邊一時半會還沒有特彆好的抵禦方法,他能做到這些已經不容易。
可這些東西能用的前提是火·藥都是投擲出來的。
的確,之前在跟吐蕃的戰鬥之中,火·藥基本都是投擲出來,還有一些箭矢上麵也帶著一點點火·藥,隻是那種箭矢的傷害力有限,並不難防禦。
可如今……他壓根就沒看到守城士兵進行投擲,那些火·藥是從哪兒來的?
駱時行:當然是地·雷陣啊。
駱時行提早進行了封城,並且在城外埋下了地·雷,不過秉持著不浪費的原則,駱時行並沒有埋太多,但他在地雷之中加了鐵蒺藜,保證那些吐蕃士兵哪怕沒被炸死也會被鐵蒺藜射中而死,最不濟也會失去作戰能力。
不過這種地雷陣隻能坑對方一波,因為都鬆芒布吉肯定不會再給他們機會埋地雷的。
駱時行揮了揮手,將眼前的硝煙揮散一些,轉頭對著王安同說道:“接下來你儘量拖一拖,拖到阿微過來就好了。”
黑齒常之跟王孝傑兩個人能不能指望上不知道,但駱時行知道程敬微肯定會過來的。
所以他壓根就沒想過派人出城去跟都鬆芒布吉死磕,隻要拖到程敬微帶人過來,到時候就簡單很多,更何況黑齒常之跟王孝傑兩個人也不可能不來了,那麼大一個邏些城和都鬆芒布吉在這裡,他們也會過來的。
是以駱時行打的十分保守,當然也是因為他們的火·藥並不多。
都鬆芒布吉基本上是采取了跟當初程敬微一樣的策略,直接將邏些城給圍了起來。
駱時行判斷了一下,城內的物資基本上能夠堅持至少半個月。
半個月程敬微要是還過不來的話,他就可以收拾收拾準備跟程敬微離婚了。
不過有的時候被圍城的危險不在於外麵,也不在於物資,而在於人心。
一旦人心慌亂起來,物價飛漲,百姓買不起就會餓死,從而發生一係列治安事件。
所以哪怕再怎麼不想管當地內政,駱時行還是不得不觀察一下,他希望吐蕃剩下的這些人或者官員能夠聰明一點,看得出眼前的危險,彆搞事情。
結果沒想到當天他就得到了消息——糧食漲價了。
漲的不多,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時間短,不僅如此甚至已經有糧店開始關門不賣,看起來是想要等價高的時候再賣了。
駱時行果斷把讚斜拉等人喊過來冷冷問道:“你們是不想活了嗎?在這個時候任由糧食漲價,到時候城內內亂,內外夾擊,你們覺得還能守住城?”
讚斜拉無奈地看向旁邊的人,他雖然隱隱是這些人的首領,但這些人也並不是什麼事情都聽他的。
立刻有人小心說道:“這……這糧商要漲價,我們也管不了啊。”
駱時行敲了敲案幾說道:“少說這些廢話,你們幾大家族控製著邏些城的全部產業,真以為我不知道嗎?”
那人一副莫可奈何的樣子說道:“可他們也不過就是獻上錢財讓我們庇護,並不會聽從我們的話,更何況人家不想賣糧食,難道我們還要強買強賣嗎?”
駱時行忽然看著他問道:“請求你庇護的糧商多少家?”
那人也沒隱瞞,這種事情其實很好查,就算他不說,說不定也會有人出賣他。
他直接開口說道:“也不過幾十家而已。”
駱時行之前已經摸清楚,邏些城的糧商一共有四股勢力,每一股基本上都是幾十家,也就是說有一股勢力直接投靠了這個人。
他認真問道:“他們不聽你的?”
那人毫不猶豫說道:“是的。”
駱時行點點頭喊了一句:“王安同。”
站在他身邊的王安同立刻會意,直接上前一步抽刀就刺進了那人的胸膛,鮮血噴濺而出,王安同十分乾脆利落的抽出刀又補了一刀,在確定對方沒救之後這才甩了甩刀上的血珠,還刀歸鞘。
鮮紅的血液順著那人倒下的身體蜿蜒而流。
大殿之上,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