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說了有關陪嫁的事,飯後,於朗聲將於望舒單獨喊進了書房。
“舒舒,平時你難得回家一趟,有些話爸爸早就想和你說。讓你搬出於家是萬不得已,爸爸希望你能理解爸爸的苦衷。這次你結婚,爸爸會將你儀寧阿姨說的那套城中心的房子給你,還會給你另一套房產,是在臨江附近,大約有兩百多平。除此之外,爸爸手上還有一些鋪麵和錢,都會給你。”
“舒舒,你要知道,你是爸爸親生的唯一的女兒,不管你心裡是不是原諒爸爸,爸爸都會永遠愛你。”
這幾年,於朗聲難得和於望舒有單獨相處的時候。
趁著在於同盛家的這個機會,於朗聲將自己一直想對於望舒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他愛雲檀,從來沒想過一時的出軌,竟造成現在的後果,還被於望舒當場撞見。每每見到於望舒,他心中都羞愧無比,他比誰都更愛她,卻再也無顏麵對她。
每每在家中見到她,都會讓他想起那日赤身露體時那最狼狽的一刻,無異於是對他的一種淩遲和鞭撻。他再也無法在於望舒麵前端正他作為父親的身份,有她在家時,他躲避,羞愧,無顏麵對。
以至於,她讀初高中時,孟儀寧提議讓於望舒住校,他同意。大學時,孟儀寧提議讓她住在外麵,他也同意。
他愛他的女兒。
但他過不了心裡那一關,或許永遠也過不了了。
於望舒聽著於朗聲說的這些,心裡無動於衷。但她知道,於朗聲作為大學教授,工資比較固定,手裡有一些項目科研在做,但要說掙多少錢,那是沒有的。
他要給她的,恐怕就是他能給她的全部。
於望舒詫異挑眉:“你都給我了,不給孟儀寧孟清盈兩母女留點兒?”
於朗聲:“這個你不用操心,對於她們,我自有安排。我給你的,你就拿著。你是我的女兒,我隻想將我所擁有的最好的,全都給你。”
於望舒想笑。孟儀寧跟了於朗聲十來年,要是知道到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於朗聲壓根沒將他們倆母女放在心上,甚至不準備給他們太多的東西,不知道她們會怎麼想?
但於望舒卻笑不出來。
於朗聲對不起雲檀,對孟儀寧,也沒有任何愛意可言,他就是虛偽無情,自私自利,就是隻愛他自己罷了。
對於錢,雲檀留給她的已經夠多,於望舒向來沒有多少執念。但於朗聲的錢,於望舒沒往外推的道理。
就算是拿到以後捐出去,也不願意給孟儀寧。
“那你可得好好同她們解釋。”
於望舒輕笑一聲,不無諷刺般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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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於望舒與於朗聲在書房說話,殊不知門輕輕掩起,聲音傳至走廊,正好被路過想上廁所的人聽見。
孟清盈的父親在孟儀寧還懷著她的時候便去世,她從小沒有父親,她心中不知道多渴望父愛。
十二歲時,孟清盈第一次隨著孟儀寧見到於朗聲,於朗聲滿足了她對父親的一切想象。
那時她就想,這個人要是她的父親多好。
這些年,孟清盈為了與於望舒爭奪父愛,為了讓於朗聲多看她一眼對她多點關注,她不知道做了多少努力。
終於,她趕走了於望舒。
在家裡,於朗聲就是她一個人的父親了。
可是,她剛才,聽見了什麼……?
……
卓城收到孟清盈給他發來的信息的時候,他正坐在沙發上和於望舒的兩個表弟用手機一起開黑,上一次孟清盈用小號發給他的信息,被於望舒看見。他和於望舒說已經刪除好友。
實則,他並沒有刪除,隻是改了備注名稱,又讓孟清盈更改了頭像。
他與孟清盈的事,全都是陰差陽錯。
去年夏天的時候,他去參加一場與合作商的飯局,沒想到孟清盈竟作為對方的員工出現在飯局之中。
他喝醉了。
他自己也不想。
但是於望舒又不給他。那種事情,隻要有了一次之後,很難不讓人去想第二次。
起初還能說成是孟清盈對他的威脅,後麵,就說不清楚到底是誰主動更多一些。
孟清盈:【我在外麵等你。】
看完信息後,卓城沒回。
他在客廳裡,和兩個表弟打完了這局遊戲。
張揚還想將他拉進下一局,他卻忽然退出隊伍,收起了手機。
張揚詫異抬頭:“城哥,你不打了?”
卓城從沙發中站起,“出去一下,抽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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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望舒和於朗聲在書房待了近半個小時,出來之後,於望舒見客廳之中並不見卓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