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模樣。
唇角微彎,眉目上挑,她喝了酒,雙眼有些迷蒙,才洗了澡,肌膚白裡透粉。
有多誘人。
陸明宴垂眸,看著這樣的她,垂於身側的手指微微曲起,眸色幽暗,內裡暗潮湧動。
於望舒盯著他看,自然不知道此時陸先生是作何想法。
她也並不關心。
她與卓城一個多小時前才剛分手,沒有第三人知。
陸明宴剛才就是以這個理由,來拒絕的她。
後來又不知怎麼的,同意了。
像陸明宴這種心思深沉的人到底在想什麼,於望舒是不懂,但人既然已經來了,就說明他其實心裡也是想的。
“進來嗎,陸先生?”
彆的無需去過多探究,於望舒將門拉得更開一些,側身讓出通道。
陸明宴沉默,後終是跨步走了進來。
陸明宴走進來後,於望舒將門關上,密閉空間裡,隻剩下於望舒和陸明宴兩個人。
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於望舒難以抑製自己的緊張,抬起肩膀,她裝作毫不在意,從陸明宴的身旁信步走過。
走進房間之後,於望舒背對陸明宴,將她剛才扔在床上的手機隨手撿到桌上,後轉身,隻見陸明宴入門後,走幾步站定。
並未真正進來。
謹守分寸和界限。
於望舒此刻奇異的從陸明宴身上感覺到了他的矛盾。
她知道,他在介意她的身份。
在等她反悔。
他還以為,她仍和卓城在一起,沒有分手。縱然卓城出軌,但在身份上,隻要不分手她就依然是卓城的未婚妻。
陸先生身上,似乎有一種很正直的道德感,這一點,卓城的其他朋友,全都沒有。
可於望舒就是看中了這樣的他。
他越是如此,才讓於望舒覺得自己將第一次交付給他才值得。
當然,關於分手這件事,她還是不會說。
就在幾日前,陸明宴已見過她最狼狽的模樣,現在此刻,她不想在他麵前顯得比上次更加狼狽。就當,是他早就知道,卻不告訴她,她對他的報複。
於望舒平靜對陸明宴說:“陸先生,你先洗一個澡吧,我已經洗過了。”
她身上穿一件冬日黑色外套。
外套厚重,又很長,完美遮住於望舒玲瓏的身段,也讓人看不清楚她裡麵到底穿的是什麼。
陸明宴許久未動,神色依然冷漠,就連他看她,都冷冰冰,毫無感情可言。
於望舒還以為他臨到頭了想反悔。
於望舒略略抬起下巴,眸中疑惑漸深:“陸先生?”
她其實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樣鎮定。
事到臨頭,她恰恰也有些害怕。
這些年,她一直視那件事如同洪水猛獸,一時間,她的這種思想是難以扭轉和改變的。之所以現在站在這裡,喊了陸明宴過來,多是受到了卓城那些話的刺激,想放縱一回。
她想嘗試。
那件事到底有多快樂,才讓男人一個又一個出軌,前仆後繼。
到底有多樂不思蜀,才一而再,再而三,明知是錯,還一錯再錯。
於望舒挑中了陸明宴。
但陸明宴一再擺出拒絕的姿態,讓於望舒霎時也有些卻步。
要不然……
就在於望舒內心也即將陷入搖擺的時候,陸明宴動了。
他最後朝於望舒深深看去一眼,這一眼飽含於望舒看不懂的情緒,似乎有什麼隱晦深沉,澎湃洶湧的東西要破土而出,卻又很快隱沒,於望舒微微一怔,還未及琢磨透這一眼的含義,他卻已跨步轉身,正如於望舒剛才所說,進了浴室。
陸明宴身影隱沒在浴室之中,見不到後,於望舒才長鬆了一口氣。
猛然坐在了床沿邊。
她腿軟。
聽著浴室裡嘩啦啦的水聲,才後知後覺地緊張起來。剛才表現得有多鎮定,現在就有多麼的慌。她用手摁住自己的胸膛,那裡心跳失速,仿佛要跳出胸腔。
他去洗澡了。
陸先生終被她拉進了漩渦裡。
她已經沒有回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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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宴從浴室出來時,套房裡的燈已經全滅。
月光透過薄紗,依稀能看清楚,床中央隆起的弧度。
陸明宴朝著那張床,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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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望舒在床上,背對著,感覺到了陸明宴正在靠近。
陸明宴以手掀開被子的一角,冷空氣入侵,於望舒瑟縮一下,下一秒,她纖細的腰肢,附上了一隻男人健壯的的手臂。
輕輕一勾,她的後背便撞上他炙熱的胸膛。
燙得於望舒渾身一抖。
那一刻,於望舒清晰感知到她與陸明宴體型上的差距。
她那麼小,他卻那麼大。
她柔軟似水,他的胸膛卻堅硬如石。
不管陸明宴在來時表現得有多麼的沉默,多麼的紳士,可男人一旦到了床上,剝去那紳士的外衣,卻展現出無以倫比的危險。
於望舒看不見,未知使人害怕。
不過,害怕的情緒在於望舒的心中存在不過一秒,便煙消雲散。
他靠近,親吻她的裸肩。
男人的唇溫熱,濕潤。
陌生的氣息,讓於望舒霎時想躲。
她往前弓身,試圖逃出他的掌控。
又被他單手拖了回來。
他溫熱氣息噴灑在她的肩,她的脖頸,讓她又麻又癢,讓她無端瑟縮。
“你剛才說,如果我不來,你會找彆人。”他的唇在她的耳際流連,聲音極度危險,輕又柔,“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