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說和於望舒在一起七年,他如何能忍得住?
雖不是恭維,更盛恭維了。
於望舒力氣沒他大,索性不再掙紮,偃旗息鼓。
他會疑惑也很正常。
卓城不止一次在他的那些朋友麵前有意無意地引導和暗示她與他早已更進一步,料誰也不會想到,他們兩人在一起七年,至今,都還沒有跨越雷池。
於望舒不想多提卓城,更不想和陸明宴過多的去討論這個讓人尷尬不已的問題。
“這種時候,我們就不要再說他了,好不好?”
於望舒拒絕回答,輕聲說。
用一種求情的姿態。
這是第一次,於望舒對陸明宴表現出了類似親近的態度。
卻不是彆的原因,而是因為另外一個男人。
於黑夜裡,陸明宴緊摟著於望舒,貪婪的汲取獨屬於她的溫度。他竟真的停下,就這樣簡單放過了她。誰也不知道,他此時到底在想些什麼。
於望舒也不知。
不過她也並不關心,不想探究。
說到底,在於望舒的心中,她與陸明宴,也就是這一晚上的親密,待天亮時,便撥亂反正回歸正軌。
陸明宴高高在上,也就今夜,被她拉下神壇,做了一回人人喊打的‘男小三’。
想到此,於望舒心情不免得有一絲絲的異樣,她抬眸,悄悄的偷看陸明宴一眼,黑暗中,她隻能看清楚他的輪廓。可即便是輪廓,線條也是極致完美的。
陸明宴的顏值,一直是走出去都讓從他身邊路過的人想一步三回頭的那種。
她真的沒想到,這樣的要求,他竟然答應。
還來了。
她現在已經從與卓城分手時的情緒中冷靜下來,知道要讓陸明宴這樣身邊不缺女人,道德感極強有原則有底線的人與她‘廝混’在一起有多難。
難道就是應了那句妻不如妾,妻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嗎?
於望舒神展開,就這一下子,思緒已跑開十萬八千裡。
思維活躍,可身上的疲憊卻是實打實。
從本質上講,陸明宴身上的味道,十分好聞。他剛才洗澡了,身上都是沐浴乳清冽的淡香,讓人聯想起陽光的味道。
於望舒累及了,剛才還睡不著,現在和陸明宴講一會話,卸下許多防備。
很快便睡了過去。
後來陸明宴又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她便不知了。
這一覺於望舒沒有睡多久,周五工作日她要上班,手機定有鬨鐘以防萬一,生物鐘也會讓她在鬨鐘響之前起來。
更何況換了陌生的環境。
於望舒醒時,外麵天還黑著。
陸明宴還在睡,但即便睡著,他的手還勾纏在她的腰上,他們就以這樣的姿勢,睡了一夜。
手機就放在床頭櫃上。
於望舒在他懷中轉身,伸手將手機拿到眼前,一看,不過早上五點多。
她昨晚三四點才睡,到現在也睡了才不過兩個小時。
但她該起床了。
她每天早晨七點半左右準時到校,酒店離家還有一段距離,她要回家換身衣服,才能去上班。
輕輕拉開陸明宴的手臂,於望舒從床上起身。
她昨天穿的衣服掛在衣櫃裡,她拿出來再穿上。
沒料到才將衣服穿了一半,忽然燈光大亮。
於望舒轉身,便見陸明宴半撐起身,被子隻遮蓋到腰際,露出他精壯的胸膛。
“這麼早想走了?”
陸明宴抬眸,目光對準於望舒,才剛睡醒,他的聲音低沉沙啞,頭發微亂蓬鬆。慵懶的模樣,與昨夜的悍猛判若兩人,像一隻剛睡醒的大貓。
但於望舒心情卻並不輕鬆。
五點確實有點早,醒了以後未免兩人難堪,私底下其實打的是偷偷溜走的主意,可還沒有付諸行動就被逮個正著,此時麵對陸明宴,她甚至有一種做賊心虛的奇怪感覺。
雖然她有工作,即便離開,理由也很正當。
微怔之後,佯裝無事垂眸,儘量不去看床上的那個人,怎麼會有人像他這樣?睡著的時候還好,一醒來就存在感十足。
見到他就想到昨夜的一切,如果說夜晚是過度沉迷,那麼現在就是尷尬至極。
“今天還要上班。”
於望舒輕聲說道,也算是給了陸明宴一個解釋。
但陸明宴似乎並不接受。
“上什麼班早上五點就要起床?於小姐做小學老師,我記得小學每天早上八點以後才上學,於小姐就算是要回家換衣服,也不用這麼早吧?”
陸明宴掀被下床,冷眼瞧她,優越的身材在於望舒麵前顯露無疑。
隻一句話就戳穿於望舒拙劣的借口。
讓於望舒一時之間不知應該怎麼回答。
熟人之間就是這點兒不好,連找個借口,都很容易就被找出了錯漏。
他說得很對。
但她卻不能點頭說他全都猜中。
她總得為她自己的行為找個合理的解釋,才不至於太過尷尬。隻不過,陸明宴卻根本不給她時間。
很快陸明宴又拋出另一個問題來。
他目光清透沉著,注意力全落在於望舒身上,即便於望舒未置一詞,他卻好似早從於望舒清晨五點落跑的行為中看穿一切。
詰問道:“於小姐是真的要去上班,還是……睡過了就不想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