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望舒瞪眼對陸明宴說道。但由於她剛才嗓子叫啞,所以聽起來一點也不凶,反而有點像是在對誰撒嬌,嬌嬌軟軟。
警告陸明宴以後,於望舒才回答陸明宴剛才的問話。“今天下午和我姑姑一起逛街。”
於望舒也沒覺得這個問題有什麼特彆,陸明宴想知道,她便
直接回答了。
被於音潔問過之後,她收了手機,後麵專心吃飯,也沒有再看過,一直到她吃飽以後,才想起有陸明宴的信息沒回完。
陸明宴既然約他吃飯,那應該晚上是有空的,想來。趁著於音潔張揚兩個還在吃,她得空發信息問了陸明宴,確定以後,才給他一個精確的時間。
陸明宴聽後,淡淡“嗯”一聲。他的手,重新回到她的腰肢上。
“睡吧。”
陸明宴睡眠質量向來還算好,但是在於望舒這裡,輕微的動靜,就算於望舒隨意在他懷中翻一個身,都足以讓他瞬間醒來,直到再度將她摟入懷,才能感到心安。
因此,當夜晚於望舒的手機再度震動,陸明宴比於望舒還要先發現。
一個陌生的號碼。
不用想都知道是誰打來。陸明宴看那震動的手機,緊緊皺眉。
沒幾秒鐘,於望舒聽見聲音,也醒了過來。陸明宴隻見她伸出手,睡眼朦朧間,非常熟練的掛斷了電話,而後將那電話號碼拉黑。
於望舒將手機重新放回床頭櫃,躺回被窩裡,她重新在陸明宴懷中找個舒服的姿勢,正再度準備睡覺時,耳邊忽然陸明宴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於望舒。”
於望舒昏昏欲睡。
在陸明宴懷中拱了一拱,若有似無“嗯”了一聲。
她現在有點習慣陸明宴的懷抱了,最近寒流來襲,溫度又降了下來,有陸明宴的被窩,比自己一個人睡覺的時候要暖和很多。
陸明宴短暫沉默,平靜的內心卻因卓城打來的這通電話,而再度洶湧起伏。他快抑製不住,他強烈的想知道,分手後於望舒和卓城之間的一切。但他又自知,在於望舒麵前,自己還沒有管這些的資格。
片刻後,陸明宴終還是抵不過那強烈想知道的渴望,心中既酸又澀,手緊摟著於望舒的腰,他垂頭,低聲問: “他是不是經常在晚上打電話給你?”
就他與她在一起的短暫的幾個夜裡,他已經數次遇見卓城,不是打電話給於望舒,就是在於望舒的樓下等候。而更多的時候,他不在於望舒的身邊,他是否也是如此?卓城找她這樣頻繁,她不會到現在還沒感覺。剛才那麼熟練的掛斷拉黑,已經說明一切。
於望舒的
確知道,就算前幾次她不知道,後麵卓城頻繁夜裡給她打電話,她曾還睡到迷糊,無意識接過一次。聽見電話那頭卓城的聲音,才霎時清醒,斷然將那電話給斷了。
卓城幾乎每隔三兩天就會來一次,站在樓下,會站一夜。有天清晨於望舒早上五點起床喝水,掀開窗簾,卓城還站在樓下麵。但他還算有分寸,電話隻打一次,掛斷拉黑之後,他便不再打。
於望舒不想理會卓城,他沒有上來敲她家門,她也就沒管。
她睡她的覺,他愛站就站,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現在陸明宴和她一起被電話吵醒,既然陸明宴問起,於望舒也覺得沒什麼好隱瞞。
腦中的困意遠走,黑暗中,於望舒的聲音輕而緩: “他是經常打電話給我,也經常在樓下站崗。出軌的人是他,後悔的也是他。"
人性,就是這麼的矛盾。
就像當初的於朗聲。
雲檀知道他出軌之後,堅決要離婚,於朗聲也是夜不能寐,哭求挽留,一度和孟儀寧堅決劃清界限。甚至說下隻要雲檀不離婚,他願意做一切來補償這樣的話。他可以將家中所有的東西全過戶給雲檀,可以不要一切,隻求雲檀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可事實上呢,婚才離了不過三月,在所有親人的反對下,於朗聲一意孤行,將孟儀寧娶進了家門。
在這一點上,卓城和於朗聲,他們有許多相似之處。吃著碗裡瞧著鍋裡,等鍋被端了,又後悔莫及。
“不用理他。”於望舒對陸明宴說道: “他隻是在自我感動而已。”於望舒對卓城沒有絲毫留戀,甚至還能理性分析。陸明宴緊攬於望舒的手略鬆弛。“你就任由他一直這樣打擾你?”
不經意般,陸明宴問於望舒。
打擾是有打擾,但是要讓於望舒因此而換手機號碼或者晚上將手機靜音,也不行。外公外婆年紀大了,又是獨居。去年外公在浴室裡滑倒摔到昏迷,嚇壞了她。如果夜裡出事,而她沒有接到電話,那麼,她一定會後悔萬分。
她不能去賭這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但是,的確不能任卓城無休止這樣下去。於望舒沉默片刻,終於下定決心,說道: “等過兩天,我會和他說清楚。"
她需要一點時間,才能說服自己再去和卓城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