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現在躺在病床上的於同盛現在最不待見的人是誰,那必然是孟儀寧無疑。
沒想到孟儀寧竟然還能跑到醫院裡麵來。至於她是從哪裡知道於同盛住院的消息,這還用問?
孟儀寧說話時和於朗聲不一樣,她聲音根本沒收著,恨不得讓病房裡麵的人都聽見,因此還比平時更大了一些。
一聽見是她的聲音,這下連褚秀華都坐不住,跟著就要起身。
被於望舒的二嬸李怡趕緊按住。已經被氣壞了一個,再出去一個又被氣壞可怎麼得了?
“媽你坐在這兒,你還得照看著爸呢,萬一你走開爸醒了床邊沒人可怎麼能行?”李怡對褚秀華說道,將人穩住了,又說:“你安心待在病房裡,讓豐年和舒舒也出去看看,知道你和爸不想見她,放心,絕不會讓她進來!”
說罷,李怡給於豐年和於望舒使一個眼神。於豐年在前,於望舒在後,也一並走了出去。
病房裡原是站滿人,現在全從裡走到外,堵在了門口。
先出去的於音潔看見孟儀寧,氣到不行。
她先沒管貓哭耗子假慈悲惺惺作態的孟儀寧,而是轉頭先將矛頭對準於朗聲。
她氣憤的用一隻手指向孟儀寧,質問:“大哥,我們誰也沒通知她,她怎麼會在這裡?”
其實這就是明知故問,問到於朗聲無地自容。
“我就隻說了爸爸生病住院,我沒有說……”
於朗聲努力為自己辯解,可於音潔隻聽到的確是他說的,就已經氣炸,直接厲聲打斷他的發言。
“你是嫌爸病得不夠重還是命太長,你還告訴她?虧我剛才還在為你說話。大哥,你真的是太糊塗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怎麼現在變成了各樣!”
旁處的孟儀寧像看笑話一樣看著他們兩兄妹,等於音潔罵完,她才說:“喲,這是你家開的醫院嗎我不能來?朗聲和我說爸住院了,我心裡那個擔心呀!這個醫院是家附近最好的醫院,很容易猜嘛。病房隻一棟樓,進來說要交費到繳費處問不就知道了這還用說?”
孟儀寧環顧一周,看於家人都在,終於有了點揚眉吐氣的感覺,嘴角揚起了笑,笑著說:“怎麼了這是,這都要瞞著我?爸生病不讓我看,這是不想讓我這個大兒媳婦儘孝心啊!以後等爸真的出事你們可又彆指著我罵我不孝順,那我可
不乾的!”
孟儀寧緩緩柔柔,說出的話字字戳心。
“孟儀寧,你……”
於音潔被氣得不行。
於豐年在人群中衝了出去。
“孟儀寧,你說什麼呢?誰出事呢,你說清楚誰出事?你出事了我爸也不會出事!”
於豐年是最溫和不過的人,聽了也忍不住,於同盛還躺在病床上,孟儀寧就在病房外不停唱衰,是個人都不能忍。
於豐年衝過去揚起了手,但他這一輩子,到底是沒有打過女人,手揚在空中久久落不下去。
“乾嘛啊,哎喲,又想打人啊?虧你們還一個一個的教授,自詡書香門第,動不動就動手,連女人都打!”
醫院人那麼多,孟儀寧是不怕的。
因著他們鬨出的動靜過大,現在許多病房都紛紛有頭探出來,看這地方的動靜。
於朗聲自覺臉上無光。
快步上前攔住孟儀寧,“走吧,你快走!不要再留在這裡!!”
而這時候,護士站也有人聽見聲音走了過來,看著這病房門前站了一群的人,皺眉,厲聲嗬斥:“乾什麼呢病人家屬?請不要在走道上喧嘩,打擾了彆的病人休息!”
孟儀寧最終是沒能進得了病房的門。於朗聲強行扯著她的手臂,將她帶離。
不過經過孟儀寧鬨了這麼一出,於家人的心裡都很不得勁。
他們好好一個家,被一個孟儀寧鬨得雞犬不寧,真是光想一想無比後悔,當初於朗聲非要娶孟儀寧進門時,他們沒有阻止得那麼堅定。
褚秀華更氣,手錘著桌子說道:“家門不幸!我早知道會變成今天這樣,我十幾年前在於朗聲娶孟儀寧的時候,我就直接把於朗聲也一起逐出家門!免得他讓那姓孟的兩母女禍害咱們家,禍害你爸!”
孟儀寧是什麼樣的人,並不是現在才知道。
拳頭沒打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疼,事到臨頭追悔莫及。
於望舒在旁靜靜看著,並未說話,直到他們終於悔悟夠也罵夠,將話題轉到另一件急待解決的事情上。
將於望舒剛才說的轉院的事情和其他人說了一遍,大家都認為這事可行。
其實他們也不是沒有人脈,一家人教了這麼多年的書,
但是誰又能拒絕一個已經到手去上好的私立醫院看權威專家的機會呢。
特彆是在詢問過這位權威專家是誰,網上簡曆成就一拉望不見頭。
“這樣看來,這位成立康醫生可是專業內的大牛,專治疑難雜症,腦梗後遺症都是小意思了。”
於音潔拿著手機給於家人傳閱。如果說剛才個彆人對於轉院還有異議,現在見到這位專家也立刻沒有了。
“那麼舒舒,我們什麼時候能將你爺爺轉走?”
既然已經決定,於豐年轉而便問道。
褚秀華考慮得要多一些:“轉院的事,應該不會太麻煩陸先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