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2 / 2)

暗戀有儘時 兒喜 12724 字 6個月前

“我外婆還好,就是我外公,冬天到了,老是關節酸疼。”

陸遠山點頭,了然的神色說道:“老年人都有的毛

病,我也這樣的。”

施玉蘭這些年和於望舒的關係處得不錯,說話也很親近:“早些年就讓你外公外婆過來和我們一起過年,可他們怎麼都不肯。唉,在一起過年多熱鬨。”

陸家對於於望舒,並沒有因身份差距而看低她,反而因為她是教師,而很敬重。也時常為於望舒著想。

於望舒隻笑一笑,回答:“他們守舊傳統,還是更願意在自己家裡過年。”

陸明惠前幾年在工作時,結識了現在的丈夫孟博揚,明年過年時,他們一家人也在陸家老宅過年。

她遠遠向於望舒招手:“快彆說了,過來我們一起來打牌。”

也就過年那麼一次,吃完年夜飯看看春晚打打牌,一起守歲到十二點。

陸晨今年二十五了,小時候他除了一頭金燦燦的頭發,五官都像了陸明惠,可越長大,卻越不一樣了,五官精致而又深邃,混血的優越基因在他身上淋漓儘致,他從國外留學回來,現在也進入了陸氏去工作。

家裡最小一輩的,從前是陸晨一個帶陸今安一個玩,後來又多一個陸今朝。三個小孩年紀相差雖然挺大,但是感情卻很好。

大人圍在桌上,聊大人的天,他們小一輩的坐在沙發上,電視上放著春晚,陸今安和陸晨都玩手機,一屋子那麼多人,電視開著,隻有陸今朝一個人真正的在看電視。才十二歲的小孩子,坐下能許久不挪位,坐姿也端正,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沉穩勁兒。

十七中高三的假期放得晚,從放假以後分開各自回家,算下來,陸今安和池玨差不有近十天沒見,每天都是靠著手機聯係。

拿完紅包,和池玨在手機上互道新年快樂,然後開始聊起來。

一直聊到倒計時進入新的一年。

年後,陸明宴於望舒和陸今安陸今朝到國外度假一個星期,回來後,陸明宴便要開始上班。

但上班之前,和於望舒,一起去了趟於家。

前幾年,於同盛離世,於家現在還隻剩下褚秀華一個老人。褚秀華不願意住在子女家,就自己在家中請了一個保姆,來照看自己。

婚後,於望舒和於家的聯係並不頻繁,通常隻過年去給兩位老人拜個新年。他們時常過完年就飛出國外,拜年也是回國以後。

知道於望舒和陸明宴要來,於音潔一家和於豐

年一家,都一起來了。

以前在讀高中的張揚已經結婚,孩子都已經幾歲。

老的,大的,小的,於家裡熱熱鬨鬨。

於音潔現在已經年近六十,當了奶奶的人,雖麵龐已經不再年輕,但卻比從前更優雅從容。

拉著於望舒的手,對於望舒說:“你平時就該多回來坐一坐,一年就這麼一兩次的,我和你奶奶都很想你。”

這話於音潔每年都在說。

於望舒不回來的原因,不知道她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還是知道也裝作不知,根本不在乎,總之這些年,話是年年說,但也都是表麵上的一些功夫,於家人做的事,於望舒看在眼裡,通常也隻一笑而過,根本不將其放在心上。

於望舒每年會來拜年,但是時間都不會長,通常是也就是一兩個小時,飯都不會吃,孩子大了以後,索性孩子也不帶了。

陸今安陸今朝小時候黏大人,哪裡都要去。但是後來長大了一些,就再也不想來於家。

專程挑的是下午兩三點的時間來,和他們聊了一會兒,於望舒和陸明宴站起來便要走了。

於家人自然是極力挽留,也就是在這時候,於朗聲一家子過來的。

沒錯,於朗聲一家。

被人照顧慣了的於朗聲,又哪裡能忍受中年孤獨。也就在和孟儀寧離婚的兩年以後,就又結了婚。結婚對象還是曾經他的學生,年紀剛三十出頭,離過一次婚,沒有孩子。當然,後來又有了,和於朗聲一起生的。

他們的孩子也就和陸今朝差不多大,是陸今朝出生後一年生的。陸今朝今年讀初中,他們的小孩今年讀小學六年級。

和孟儀寧明裡暗裡的針對不同的是,於朗聲的現任妻子是一個極其趨炎附勢的人,極其願意舔著臉來和於望舒親近。

以往於望舒每次來於家,他們都提前來了,這一次是因為於望舒來得突然,早上才說,早上他們還在外地。

他們一進門,就拉著孩子上前。

“康康,還不快喊姐姐。”催促孩子。

於朗聲的現任老婆比於望舒大不了幾歲,而他們的孩子,比於望舒的小兒子還小。

孩子明顯不情願。

他每年才能見得著於望舒一次,每次都被逼著喊人。他以前很想和陸今安陸

今安一起玩,跟著屁股後麵黏,但是他們也總保持距離,不冷不熱,不怎麼理會他。

孩子敏感,自然就知道自己其實並不受到歡迎。

於望舒懶於搭理這一家子,早在於朗聲又要結婚之前,於望舒就已經去立過遺囑,她死後遺產和於朗聲這一邊,沒有半分關係,將全由陸今安陸今朝繼承。基本上已經算是斷絕了父女關係。從他又一次結婚以後,她更是正眼都沒瞧過一次他。

現在於朗聲的生活過得並沒有他想象中那樣美好。嬌妻幼子,原本應該是人人羨慕的對象,但若是這個嬌妻的背後,還有一個吸血鬼一樣的家庭,她自身還是個扶弟魔呢?

簡直是一個無底洞。

越老越糊塗,更何況老來得子。這些年,於朗聲已經被哄著拿出去了不少的錢。

於望舒沒有搭理這一家子,轉頭看向陸明宴。

陸明宴今年已經四十六,比之二十幾歲時,收斂了幾分淩厲,但氣勢卻更加逼人。

所到之處,就是焦點。

於望舒站起來,陸明宴也跟著在於望舒身旁站起。

“走吧。”

他垂頭,對於望舒說。

如果是於望舒說走,大家免不了要留一留。

但是陸明宴說又不一樣,沒有人敢反駁她。

於朗聲的小嬌妻倒是想留,她本來和於朗聲帶著孩子出去旅遊,聽見陸明宴於望舒今天下午來於家,還有兩天的旅程也放棄了,緊趕慢趕著回來,結果人才剛見著,他們就已經要走了?

這叫她怎麼能甘心!

隻是,她又不敢反駁陸明宴。她比陸明宴年齡大,還長一個輩分,但是看見陸明宴她也怕。

倒不是陸明宴長得有多凶,主要是陸明宴的位置太高了,自帶氣場,給旁人極大的壓力。

於是就這樣眼睜睜看著陸明宴和於望舒走出了門。

等門關上,於朗聲的妻子“嗨呀”一聲輕跺一下腳,一副天快塌了,也快後悔死的模樣。

“你是於望舒的爸爸,你剛才倒是攔著他們啊?你怎麼就這麼讓他們走了!”

對著於朗聲氣道。

而後又說:“康康明年就要上初中了,如果我們沒有錢,我們怎麼去給他讀一個好的初中?

舒舒他們那麼有錢,人脈又廣,你看她兩個孩子都讀的什麼學校?那看那陸今安,成績稀爛,次次考試都考倒數,她可是讀的十七中啊!說是走藝術特長生上去的,你信?一進學校就捐錢捐物的,那不都是錢嘛!他們錢那麼多,隻要從指間漏一點給你這個做爸爸的,那我們的日子不就好過了?”

“我從年輕的時候就跟著你,就想著跟著你日子會比以前好過,哪裡想到,兒子都給你生了,也沒見得比以前好多少,照樣的沒有錢,天天的為了錢發愁。”

錢錢錢。

除了沒結婚之前,她是那麼的美好善解人意。結婚之後就變了,天天嘴裡都離不開錢,孩子出生之後更是變本加厲。

他一個教授,按理說工資不低,還有補貼和做項目的錢,但這些也沒有能補得了她家中那個無底洞。

十萬二十萬扔進去隻是皮毛。前幾年賣了套房子,又賣了商鋪,還是不夠。哭著不幫她娘家就離婚,帶著孩子一起走,永遠不回來,孩子也永遠彆見了。

他好不容易才有這麼一個兒子。

女兒已經和他不親了,兒子再不能重蹈覆轍。

兒子還在肚子裡的時候,他就下定決心這次一定要做一個好父親。

可買房賣商鋪,給錢都不夠,隻把她胃口養得越來越大。原生家庭在普通人之中還算富裕,自己工作以後能賺得不少,於朗聲這輩子沒為了錢憂慮過,但這一切,在娶了她以後,就全變了。

存款見底,家產越來越少。他今年七十出頭了,可還要為了錢不停的去接他以前看都看不上眼的項目。

“行行行,你彆說了。”

說多了於朗聲也煩,這幾年他徹底被磨得沒脾氣,“你說那麼多不就是想著我還剩下的那套房子嗎?行,賣!我賣了給你,都給你,這行了吧?能滿意了?不哭了?”

他的妻子並不滿意。

她是想從彆人的身上撈錢,而不是撈自個兒的。但是於朗聲這套房子她磨了很久,他一直不答應賣掉,到現在才終於鬆口。

“你說的哦,彆到時候叫你賣的時候你又來反悔!”

得到於朗聲極不耐煩的肯定之後,她:“我其實也不是逼著你賣房子,我們都結婚了,你的東西不就是我的東西?我打它主意做什麼。但是我們家現在過的什麼日子,你也知道,我們家開

銷那麼大,孩子明年又要上小學。你就那點工資,哪裡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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