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妹,我爹出去那天你好像也沒在店裡,你乾什麼去了?”她不客氣地質問道。
蘭疏影懶洋洋地瞥她一眼,“逛街。”
“你天天逛街?具體去哪兒總能說明白吧?我爹養了你十幾年,跟你關係最好,他要出遠門的話肯定會跟你說。你說,是不是那天告訴你的!”
張子珺不依不饒,同時心裡越來越酸——那是她的父親,怎麼跟一個外人那麼親近,明明她才是親女兒呢,這個啞妹算什麼,就是個天理不容的怪物!
蘭疏影在鼻子旁邊揮揮手,真酸,她嗤嗤一笑,反問道:“可你是張叔的親生女兒呀,他既然連你都不說,怎麼會告訴我?”
她知道啊,還是她親自安排的呢。
可她高興不說。
張子珺對張叔哪有那麼深的情分,一個屍王還不夠惦記的?要說是緊張她父親的安全,現在也該放下姿態才對。這是逮著了機會,拈酸吃醋來了。
一個咬定對方知道,一個咬死了不說,這次談話不歡而散,張子珺幾乎忘了她今天是想拉上啞妹當幫手。
屍王回來了,從衣服裡拿出溫熱的油紙包。
張子珺先被親爹放了鴿子,又沒吃飯,剛才還被氣了一頓,一看見屍王出現就紅了眼圈,把後者嚇了一跳。
“珺珺,怎麼了這是,有人欺負你?”
蘭疏影適時地說:“她問我知不知道張叔去了哪,大概是想她爹了吧。”
張子珺回頭瞪了她一眼。
想反駁,又發現對方概括得很準。
屍王恍然,摸著張子珺的頭發安慰道:“乖,不是餓了嗎,先吃點東西墊墊,一會兒我們去鳳和樓吃飯,再去聽戲,沒準晚上伯父就回來了。”
張子珺委屈巴巴地拆開紙包,看清裡麵的東西,興致頓時減了大半,又委屈又氣,嗔怒道:“這不是我想吃的那種!”
“我知道,我知道,會做那種酥餅的師傅死了,沒人會做,回頭我讓人找找這家的秘方再做給你吃。”
他說得誠懇,很快把人哄好了,小兩口手牽手出了門。
蘭疏影若有所思。
她早上去買酥餅的時候看見老師傅臉上的死氣,是該陽壽儘了,沒想到這麼快。可惜,以後吃不著這個味了。
夏家。
夏老太爺撥拉著念珠,眼皮耷拉,悶聲道:“那幾個人都請走了?”
“是,都弄回去了,成天在咱家門口哭喪,忒不像話!”
“走了也不是個事,去跟老九交待一聲,找機會把他們家的引出去,一窩了結掉,彆再給我們家抹黑。”
拈的是佛珠。
念的是慈悲。
映照的卻是一顆腐惡難看的魔心。
老太爺身邊的人打了個哆嗦,夏邑那一家人,少說也有二十幾口子,那是給本家乾了半輩子活的,居然就這麼……
“還不去?”
那人沒敢再拖,火速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