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餘夢妮的回答是:她更愛攝影,之前接觸國際象棋比較多,但最近一年已經不怎麼下了。
那就跟大師的介紹正好對上了。
餘夢妮就是他的師妹。
她過去跟他同門學棋,一年前中斷學藝,想做一名優秀的攝影師,結果,就成了【互換人生】節目組的一名攝影苦力。
世間諸事,果然無巧不成書。
蘭疏影笑了,看看現在還沒到餘夢妮休息的時間點,於是撥通了那個號碼。
電話過了一會才接通,那邊的餘夢妮帶著濃濃的鼻音說:“喂?”
蘭疏影略微沉默,她聽得出來,對方不是感冒,而是剛哭過。
她試探著問:“夢妮,你在哪?遇到什麼難處嗎?”
那邊傳來一道響亮的刹車聲,繼而有個男人怒罵的聲音越來越近。
蘭疏影腦中展開一個畫麵:餘夢妮獨自走在黑夜裡,她險些被車撞倒,而現在那名司機正跳下來訓斥她走路不長眼。
餘夢妮居然就這麼被他罵哭了。
反而讓那個男人有點不自在,“你,你哭個啥子,行了行了我不說你了!以後好好看路!”
男人走後,餘夢妮抱著手機又哭了一陣才意識到:這通電話還沒掛斷。她很不好意思,吸溜著鼻子說:“小枝,你找我什麼事啊?我,我在街上呢,快走到賓館了。”
“哪條街?旁邊有什麼標誌性建築?我找人去接你。”
在她的堅持下,對方隻好報出了坐標,是蘭城的一條街道。蘭疏影先聯係女管家去接人,然後再次撥通餘夢妮的電話,聽她絮絮叨叨說了十幾分鐘。
當一個人受了委屈的時候,要麼不吭聲,一旦開了個頭,話匣子一敞開就難合上了。
原來,《互換人生》下一步是要在花家拍攝,所以所有人都聚集在蘭城,不知道是哪個鏈條出了問題,後勤食宿沒安排好,餘夢妮和一些同事都要自己解決住宿問題。
偏偏她作為實習攝影師的工資本來就低,現在手裡已經不剩幾個錢了,離下次發工資還遠。她性子軟,不會拒絕,今天被留下擦了一天東西,整整堆了兩個房間的架子和燈具,還被人開了黃色笑話。
剛才她迷路了,舍不得打車,就對著導航自己找路,一想到回去還要跟幾個總是使喚她做事的女生擠在一起,心裡越來越難受。
“我不是吃不了苦……我是受不了每天都在吃苦,還看不見希望,”餘夢妮哽咽著說,“我想我爸媽,想家,可是他們把我當成布娃娃,想往哪擺就往哪擺,要是我不聽他們話,不好好下棋……那就不是我的家了。”
“請問,是餘小姐嗎?”有人彬彬有禮地問。
餘夢妮傻傻地抬起頭。
蘭疏影猜到那是女管家派去的司機,讓餘夢妮把手機遞過去,然後跟那人報了個地址,是花枝名下的公寓,花枝偶爾會去住幾天,水電網齊全,有家政定期打掃,社區安保也很不錯,正好適合餘夢妮這種單身女孩子,拎包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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