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倆相見,沒有相擁和問候。
方啟驊牢記著他來這裡的目的,直接把公司的緊急情況告訴木懷禮,可是結果讓他非常錯愕和失望!
木懷禮沒有答話,他下意識看了這個奇怪的少女一眼。
等候回答的過程中,方啟驊發現這個人變了很多:
他坐在床上縮成一團,肩膀耷拉著,額上皺紋緊密。
這才短短的幾個月不見,他的白頭發明顯多了一層,眼神閃爍不定。
方啟驊起了疑心,他上前幾步緊盯著木懷禮問:“老師,您這是怎麼了?”
“沒,沒事啊……”
木懷禮眼神飄忽地強笑著,解釋說:“人老了,一病如山倒,不如以前精乾了,你說的這事啊……我一個糟老頭子是幫不上了,現在的舞台呢屬於你們年輕人,咳,你,加油乾吧。”
目送方啟驊壓抑著怒火走出房間,木懷禮的頭偏向靠枕一邊,一滴渾濁的眼淚順著臉沒進枕頭裡。
蘭疏影環抱雙臂微笑著看著這一切。
“你很知趣。”她稱讚道。
木懷禮痛苦地閉上眼:“你這個魔鬼……”
他已經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了,什麼都沒了。
自由、健康、還有他這輩子最大的成果,全都被她奪走了。從學生嘴裡聽見那些震撼的消息,他心在滴血!恨不得去跟主腦對峙!
可他不敢。
彆說虛無縹緲的主腦,他連眼前這個詭異的女孩子都對付不了。
“後悔了嗎?”蘭疏影笑著走過來,挑眉問他:“這些年你故意培養柳柳去對付花彥博,而我,也是你們的目標之一吧?”
木懷禮緊閉著眼睛不答話。
“她為什麼還不聯係你呢,你說如果我繼續在這裡等下去,會不會等到她過來?”
木懷禮:“你隨意處置,我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
“這點不用你說,我看得出來。”蘭疏影聳肩,“自己在這待著吧,哪些該說,哪些不該,你自己清楚。”
門合上了。
這次不用上鎖。
他已經被折磨怕了。
……
方啟驊隻在這裡待了一天,就匆匆啟程回國了。
他不想再跟垂垂老矣的老師溝通。
那個人已經沒有過去的雄心壯誌,蒼老,頹廢,他像所有的老頑固那樣說不通!
“拜拜,有空歡迎再來玩。”少女在他身後輕快地說。
玩?玩個屁!
方啟驊臉色很臭,但是細究起來,他心裡其實藏著竊喜。
如果老家夥徹底放手的話,接下來就是他大展拳腳的時候了:主腦確實很難對付,但也不是無法溝通,他可以……
奶糖嘀咕道:“這人不知道想什麼歪點子呢,看他眼睛咕嚕嚕轉個沒完。”要是他想把壞主意打到主人身上,奶糖大爺一定不放過他。
蘭疏影順著它的背部,略帶嘲諷地說:“打不贏就想求和唄,他得趕緊回去,那樣還趕得上籌劃一場改朝換代。”
不能再晚了。
因為,再晚的話,這個遊戲公司,就連改朝換代的機會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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