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這是禦獸苑裡精心養出的小家夥,爪子還算乾淨,撓一撓也不礙事,明天估計就好了。
秋雁見她這樣不重視,更著急了,把門口的宮女太監轟遠些,關了殿門,又跑回來苦口婆心地勸,生怕這事被誰的眼線傳出去,那她剛回宮就又落了個把柄!
“好了,我心裡都有數的。”蘭疏影這才懶洋洋地放下藥,水眸中掛著嘲諷,“就算本宮什麼都不做,她也有的是法子往我頭上潑臟水,還差這一點嗎?”
秋雁啞口無言。
是啊,太後為人陰險,如果不是在行宮裡反思了好幾個月,她們也想不到之前是被太後坑成那樣。
太後最了解深宮之中怎麼置人於死地。主子已經在她手裡吃過不少虧了,如今連陛下的愛重都沒了,拿什麼去抵擋太後啊……
秋雁越想越難受。
她們說的話全都進了聞玄望的耳朵。
聽見“太後”這個詞,它無意識地抓撓幾下,很是反感。
而後麵秋雁說到了潑臟水,這個說法讓聞玄望想了更多,他往錦被裡麵縮了縮,心想,皇後似乎因為他那位養母受了不少冤屈。
如今的他看起來就是一隻普通的貓,沒有人會對一隻貓產生防備,正好讓他有機會聽到更多真話。
那些作為君王的時候聽不見的話。
秋雁從櫃子裡翻出一床豆青色的褥子,堅持要把貓身上蓋著的金絲被換下來。
宮裡對顏色也是有嚴苛規矩的,譬如皇帝陛下用明黃,而次一級的金黃色隻有嫡子才能用,哪有讓一隻小畜生享受的道理?
聞玄望聽著這句“畜生”,氣得牙癢癢。
唰,亮出沒完全發育好的指甲,在藤條筐上摳出吱吱呀呀的聲音。
主仆倆同時回過頭看它。
蘭疏影拍拍額頭“喲,本宮倒是忘記了,還沒給你取名呢。”
秋雁又急又無奈,忙說“主子,被子啊……”
“被子?”蘭疏影搖頭,“不行,太難聽了,讓我再想想啊。”
秋雁???我不是說給貓起名這個啊,我是說,哎喲真急死人了……怎麼辦,感覺要失寵了。
人不如貓勉強就認了,可是這種貓……?
不服!
秋雁盯著這隻又醜又凶的貓,很怨念。
又醜又凶的貓瞪著這個好像有點印象的大宮女,也很怨念。
“我記得它的那幾個兄弟都是毛色賽雪,它身上雖有異象,喏,這該白的地方倒是一點也不輸給它們,不如就叫……雪花?”蘭疏影歪著頭看著這隻小弱貓。
嗬,男主。
她甚至在想,如果她把這隻貓關在自己宮裡,也不幫他回自己身體,讓他沒法跟梅貴妃用人身談戀愛,劇情是不是直接就完蛋了?
這個想法,還真有點誘人啊。
小弱貓又被她那種戲謔的眼神打量,氣不打一處來,兩爪按著褥子就起來了,把金黃小被子拱開,齜牙,敲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