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疏影看不慣她一臉哭喪相,抬手打斷她:“我還沒死呢,你先彆急著哭。”
少女被她一噎,下意識點頭。
仿佛是抓回了主心骨似的,她甚至沒想到端茶送藥,往床頭一蹲,抹著眼淚,劈哩吧啦一頓,把家裡的難事兒毫不遮掩地報給蘭疏影聽。
病床前,其實最忌諱說一些煩擾人的事。
要是真正的李氏在這,估計要被這個缺心眼的丫頭氣倒。
蘭疏影揉揉太陽穴。
“行,我知道了。”
少女臉上幾乎明擺著一句話:就這樣啊?!
她似乎忘了自己是被響動喚進來的。
還覺得她是來請主母拿主意的呢。
最近出了那麼多事,又沒有專門的管家,從來都是夫人親自管的,她突然一倒,雜事兒一樁樁的,底下人都不知道跟誰說了,家裡現在亂成一團呢!
就這麼被打發了?
夫人怎麼一點都不關心?
哪裡不太對勁的樣子。
蘭疏影讓她去準備紙筆。
少女愣怔著往外走,突然被她叫住:“等下。”
“夫人有彆的指示?”她歡喜道。
“不是,你叫什麼來著?”
“……”
少女更委屈了:“我,我是小杏啊,貼身照顧您的,都五年了!”
蘭疏影瞥了一眼她晃悠的巴掌。
體虛乏力啊,看著都嫌眼暈。
“好,你快去快回吧。”
養了個笨頭笨腦的貼身丫頭。
剛才近距離說話的時候,她看這個小杏的手上連個繭子都沒有,養得白白嫩嫩。
可見李氏平時很寵她。
寵過頭了,關鍵時刻不靠譜。
至於主動跟小杏解釋,她為什麼會記不得名字?
彆開玩笑了,作為當家主母,用得著這麼委屈自己嗎?
生病,病糊塗了,眼花,整人……
反正就隨這姑娘自己想理由去吧。
……
蘭疏影閉目養神一陣。
期間,奶糖回到她識海裡,開始搜尋李承遠的下落。
小杏托著文房四寶回來,研好墨汁,捧到她床邊。
她提筆,把自己的病症寫在紙上,再在後麵寫了一串藥名,以及治病的藥理,言辭很客氣,請閱者審查一二。
她是懂醫術的,更信任自己開的方子。
可她沒得到李氏的記憶,也不清楚這個位麵的藥材,名字是否與她懂的那些相同。
就算不同,總有藥性相近的藥材可以用來代替。
所以她讓小杏把藥方拿給當地最好的大夫,請人家幫忙看看,如果有必要就根據方子調整。
小杏之前被她的冷淡嚇著了,很聽話,隻花了半個時辰就提著藥包回來了,還附帶一張紙條。
是大夫給她寫的回信。
藥方上隻改動了兩味藥,整體效果幾乎沒有差彆。
順帶還有幾句彩虹屁,希望有機會可以探討醫術之類的。
蘭疏影挨個檢查了,確定這些都沒問題。
“可以,就按他告訴你的那樣煎吧。”
她擺擺手把小杏趕了出去。
然後跟奶糖吐槽:
“我這習慣了接收記憶……突然這樣真不方便。”
李氏是主母,她休息一天,家裡就會起亂子。
勞心勞力至此,心理上還非要跟自己過不去,就算僥幸熬過這場病,也不可能長壽。
現在問題在於,蘭疏影得接下這盤爛攤子。
把前任打下的“江山”打理妥當,才能正式去會一會那個李承遠!網,網,,...:,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