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垂手,從容道:“珈藍首座說過,對待蘭大人要像對待她一樣——在我們那兒,冒犯首座就是這個下場。”
他看了一圈。
接觸到他的目光之前,酒鬼的幾個同伴已經知趣地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
在場的酒客,有認識他的,也有認出她的,還有為了八卦湊上來的——都在等他們的反應。
現在,等到了。
蘭疏影有少許恍神。
謝天做得太果斷,讓她忽然覺得,這個地方從來都沒變過。
是她心態變了。
她並不像他們以為的那麼重視臉麵。
一天前,她跟府主坐在一張圓幾旁邊喝茶;
一天後,她在這裡等人,被新人找上來,要求她陪酒。
會生氣嗎?
沒有。
她是覺得有意思。
這跟看到螃蟹努力揮著大鉗子一樣。
知道傷不著她,認真計較又何必。
可是,她怎麼想是一回事,彆人看見她怎麼做又是另一種說法了:
她如果選擇寬恕,就是軟弱可欺的意思。以後,不管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誰都能在她麵前刷存在感——萬一僥幸活下來,以後去哪兒都是一份談資;
或者,她滅掉這個嘍囉,維護了自己的麵子,也把原本不上台麵的東西抬上來了。
“無聊。”
這個突發狀況由謝天出手,的確是最完美的解決方案。
她是蹭了珈藍的“福利”。
“走吧。”她起身。
三人走到地麵之後,謝天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
“那幾個,是六區的。”他說。
“嗯。”她點點頭。
走出一段路,她忽然笑了,問他:
“朱三太子的旗幟是用了多久才倒下去的?”
謝天愣了一下,也跟著笑,眼神坦然自信:“在這兒,三天就夠了。”
“那就三天。”
她指了一個方向,說:“原本今天該坐下詳談的,還是長話短說吧,三天後,我們在那邊的殺戮殿堂碰麵,如果有可信的人就一並邀請過來,我絕對不會虧待。”
他們已經合作過兩次殺戮遊戲了,謝天一聽就懂。
殺戮遊戲是從殿堂隨機劇本的。
既然需要詳談,那就是說,她已經拿到特定的劇本號碼和直入權限了,是打算查查那個劇本有沒有人通關過,就能提前準備。
不過,怎麼又不說了?
兩邊分開之後,謝地終於耐不住了:“哥,你們在打什麼啞謎啊,我都聽不明白!”
謝天在他腦門上敲了一下。
“讓你沒事多讀書,你就不聽。”
“哼!那你告訴我唄,朱三太子是誰?”
“不是指哪一個人,而是一塊起義用的招牌,朱家的王朝倒了,就有人想借他家的旗號,圓自己反對新朝的夢。”,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