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醫生仔細驗看了一遍,開口就是聽不出實際悲傷的場麵話:“我很抱歉得知這個不幸的消息,真是完全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她是一位好鄰居……”
“死因呢?”蘭疏影打斷了他。
老醫生頓了兩秒,不太舒服地說:“是呼吸衰竭。”
通俗一點說,就是窒息而亡。
“有什麼疑點嗎?”蘭疏影用管家的口吻喃喃道,“夫人不會自己把自己吊上去,她今天心情很不錯,最近一定有好事發生,她不可能自殺,一定是有人害了她……”
“這道傷痕算嗎?”老醫生指著死者的後背說,“太淺了,最深的地方在肩膀,這種傷是死不了人的……”
他站起來打量這間浴室,看了一圈,攤手:“看來凶器已經被拿走了。”
蘭疏影搖頭:“我一直在二樓,隻聽見廚娘的腳步聲,晚餐過後沒人進過這個房間。”
她當著眾人的麵檢查過門窗,今晚也沒打開過。
另外,車夫去接醫生的這段時間,大家都坦白了今晚的活動軌跡,晚餐結束到屍體被發現這段時間,他們都有不在場證明。
老醫生摸摸鼻子:“我再看看。”
他從箱子裡拿出一根深青色的草,點燃後把粉末吹到蝴蝶夫人身上,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之後,老醫生並不解釋,一種還不夠,他又拿出了另一根,同樣的操作方式。
洗衣女工小聲問道:“這是在做什麼?”
“我見過,是為了查出生前有沒有中過毒。”車夫立即接道,仿佛是為了在她麵前表現自己博學,說完還對她擠了擠眼。
廚娘瞬間被激怒了,顧不上害怕,先在車夫後腰狠狠扭了一把。
“噢!你這個瘋女人,乾什麼?!”
車夫突然翻臉,讓在場的人都有點反應不及。
平時親親熱熱的兩個人,就因為被掐了一下,鬨掰了?
小孔雀雙臂交叉在胸前,輕鬆愉快的姿態,就差再端一碗零食在邊上看戲助威了。
尤其在蘭疏影看來,更不能理解。
就在半小時之前,車夫回來,還跟廚娘抱在一起親個沒完,嚴重惡心到了在樓上聽牆角的單身狗。
翻臉比翻書還快。
“呸,渣男!”奶糖唾棄道,“他就是覺得年輕的那個長得好看,他想跟廚娘分手!他不要臉!”
蘭疏影頭疼,“你從哪學到的這些?”
“自己看的呀!這還用學?”奶糖叉腰。
蘭疏影:“……”
老醫生在蝴蝶夫人身上試了好多種粉末,多數沒用,有一種粉末用過之後皮膚發紫,嘴唇也變成紫黑色,老醫生深吸一口氣,緩了緩才拿出最後一種植物,點燃。
這一次,屍體的肌膚表麵迅速泛起一層白斑,形狀像是小蝴蝶,密密麻麻地在紫藍底色上鋪開,很瘮人。
“這是什麼?”
老醫生說:“唔,中毒,還有麻醉。”
麻醉,是小孔雀交代過的,水房那種液體的效果,能讓蝴蝶夫人口不能言。
至於中毒……
“我想檢查一下夫人今晚吃過的食物,碰過的東西。”老醫生很敬業。
蘭疏影看向廚娘,“夫人吃剩的煎鵝肝還有嗎?”
除了小孔雀開的那瓶紅酒,蝴蝶夫人在樓下隻動過那盤煎鵝肝。
“有,還在廚房呢!”廚娘說完,臉色突然一白,冷汗順著額角滴下。
“你怎麼了?”蘭疏影皺眉。
回應的是一記響亮的巴掌。
車夫怒氣衝衝,把廚娘抽到牆上:“好啊,你這個沒良心的賤人,你給夫人下毒,還把有毒的食物拿給我吃!嘔!”
他衝到水池邊,用手指拚命按壓舌根,給自己催吐。
酒臭味帶著食物殘渣跑到池子裡。
能看出是嚼碎之後的鵝肝。
車夫吐了一會,眼睛通紅地跟老醫生求助,“不,我不想死,我感覺看不清東西了…頭暈…”
老醫生不敢大意,繼續給他催吐,直到他胃都癟下去了,好像也沒有厲害的症狀,老人問了他幾個問題,嘴角抽搐,肯定地說:“你沒事。”
車夫不信。
於是,老人在地上找出半根用剩的草,把粉末吹過去。
幾雙眼睛盯著,十分鐘過去了,車夫的皮膚並沒有變色。
“你看,我就說了你沒中毒。”
老醫生擺擺手。
“可是夫人……”車夫指著屍體,表情有點懵,“我,那盤鵝肝我吃了很多啊……”
他突然凶狠起來:“你說清楚,你把毒下到哪了,還有哪!!”
廚娘:“我沒下毒,絕對沒有!”
一對舊情人又要吵起來。
“去廚房看看吧。”蘭疏影說,“我突然想起,夫人今晚還喝過紅酒。”
小孔雀突然瞪大了眼。:,,,,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