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海城城主下台是一件必然會發生的事,也算是給海莉出了一口惡氣吧。
“嗤。”蘭疏影想到這兒,忽然覺得好笑。
金烏瞥她:“怎麼了?”
“就是覺得今天的事很有意思……”蘭疏影眼底有捉摸不透的情緒,似笑非笑地說:“一隻兔子,一出小小的複仇……居然就這麼跟冥府撞上了,嗬嗬。”
她回想著名單上的內容,搖頭感慨道:“他們也是經營了不短的時間,已經能看出規模了。”
金烏不在乎地說:“那又怎麼樣?我們倒是沒怎麼經營勢力,借刀殺人,一樣能讓他們吃虧!他們想取代七宗罪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走著看吧,好戲還沒開場呢。”
蘭疏影總結道:“反派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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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算看,小奧已經有很多天沒在傲慢麵前刷存在感了,今天就讓他去蹭一波。
她把各種利益往來的證據往他麵前一放,小奧立時就憤怒了,果斷要去聯係總部。
傲慢自從上次聽他說有重要的事當麵彙報,一隔數日,總算又見到他了,沒想到,竟然是為了罷免一個不稱職的城主。
他一時間也說不上來是什麼心情,反正怪怪的。
大概還是有一點點欣慰吧,畢竟小奧的境況很安全,還有閒心思給他抓了一隻蛀蟲……
雖然他也不怎麼在意這點小事。
“嗯,那就免了吧。”
輕飄飄的一句話,傲慢隨口又任命了一位新城主,當天出發,預計兩天後就能到海城接班了。
巧合的是,這位新城主也是傲慢的老班底,以前跟小奧的關係還不錯。對此,小奧下意識覺得是他的麵子起作用了,一整天都是精神亢奮狀態,恨不得為偶像咣咣撞大牆。
蘭疏影趁機給他灌輸了一點思想,比如她告訴小奧,她注意到那個居心不良的組織又在活動了,他們在黑市上散播懸賞,意圖把她拿下,取代她的身份去總部接近傲慢。
金烏也很給力,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找出了幕僚藏起來的通訊器。
小奧專心看著,看他們找來了海莉,經過觀察和測試,發現這種通訊器並不是隻限專人使用,而是要像底下的冥府三人組那樣,先念一段話,再接通特定信號段,這樣就能撥通。
相然等人萬一要是知道,就因為他們閒得無聊,找了個分部來耍耍官威,反而讓這群監控他們的敵人弄清楚了通訊器怎麼用,估計能悔得腸子都青了。
海莉記住了相然撥的那個信號段。
沒過多久,她也撥了過去,語氣平靜地跟那邊寒暄幾句,並且表示她這兒最近很熱鬨,剛才接待了拉赫堡的公爵小女兒。
那邊哈哈一笑,熟絡地接道:
“我明白的,就是相大小姐嘛!她正因為這事不高興呢,說她不該隨便找個身體就用了,現在隻能扮演公爵府的小丫鬟,在外麵還得跟胡姬客客氣氣的,憋屈!”
海莉看向蘭疏影。
蘭疏影自從聽見那句“相大小姐”,目光就停住不動了,唇角微彎,眼角眉梢卻掛著冷意。
海莉愣了一下,跟那邊隨口聊了幾句就掛斷了,推推金烏的骨爪:“哎……這是怎麼?我說錯話了?”
“沒說錯什麼。”
蘭疏影回望她,接著垂眸一笑,自言自語地說:“果然是故人啊。”
大概隻有金烏能明白她的意思。
等到四下無人的時候,金烏問她:“是不是你以前那個刑官啊?把妹妹托付給你照顧的?”
蘭疏影冷漠地糾正道:“不是給我照顧,是我保她小命,三次。”
“啊,哈,行行,三次。”
金烏草草點頭,又說:“可你最後一次沒保啊,你說這小丫頭就是那個妹妹的話,她哥沒死,還在冥府混出個人模人樣了,那他不得記恨你?”
蘭疏影語氣更冷:“記恨又能怎麼樣?他是能找到我?還是能來殺了我?”
金烏支吾一聲:“誠然兩種都不可能,但這憑空樹敵總歸是麻煩的……還是乾掉他吧?也不用你出麵,我覺得我沒問題啊!”
蘭疏影差點被他逗笑:“我以為你要勸我化乾戈為玉帛,同他講講過去的感情,看看能不能把他給感化了。”
“那不能的。”
金烏連連扇動翅膀,仿佛在拚命擺手。
“你什麼脾氣啊,他既然今天都沒死,當時詐死托孤,那就是騙過你一次,你還不恨死他?再說了你答應給人家照顧……呃不是,是保他妹子的小命,可你沒做到啊,他也得恨死你。”
“我還勸你倆,以和為貴?”
“我有病啊?”
蘭疏影深深地望著他:“我直到現在才明白,物肖其主這句話是不能當真的。”
“啊?”
“你的前主人明知道我心裡記恨一個混球,還是勸我以大局為重。”
金烏縮縮脖子,已經知道她說的混球是誰了:“我曉得了,你放心吧我肯定不勸,你愛怎麼就怎麼,反正我都挺你!”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你這語氣可不像覺得好的樣子……金烏暗自腹誹,前主人真會給他留麻煩。
夜色很快降臨,自然學派給女巫奧西舉辦的焰火晚會即將開始,負責製造焰火的巫師們興奮地聚集在高處,忽然注意到底下開始騷亂。
“這麼熱鬨,是不是奧西前輩出來了?”
“看樣子不像,你仔細看,亂起來的那些人看打扮都不是我們巫師啊……”
“哎,他們怎麼都往北邊跑了?等等,還追著個人!”
“我也看見了,穿黑禮服的,還拿了一根銀手杖,這麼騷包應該是吸血鬼吧!”
“不認識,他是誰啊?”
巫師們議論紛紛。
遠處,那個黑禮服男士躍到高處,側過半張蒼白的臉,與懸賞單上的圖片,相似度百分之百。,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