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準備妥當後,周琰直接走到梁銳希跟前,把某個大腦宕機的家夥叫醒:“過來洗吧。”
梁銳希紅著臉站起來,扭扭捏捏地被周琰扶到了浴室門口。他帶著滿腦子能說的不能說的騷話,拚命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卻聽周琰一臉從容道:“你自己坐著洗吧,我現在不方便給你洗了。”說完體貼地幫他關上門,在外麵叮囑道,“不用鎖門,你不叫我我不會進來。”頓了頓,又帶了點兒笑意,“還有,下次唱《勇氣》,可以不要hum麼?”
梁銳希:“……”
次奧……
原來那天晚上自己所有的異常周琰都察覺到了……
嗚。
梁銳希捂住自己發燙的臉,心裡又有些不平衡,明明是周琰喜歡他,怎麼反而搞得他像個小醜一樣被看笑話?
他平複了一會心情,慢吞吞地脫掉衣服,在周琰準備的椅子坐下,一邊洗一邊又想到周琰剛說的那句“現在不方便了”,這意思就是說,當年周琰給他洗還是方便的?
確實,他印象中有幾次周琰還是脫乾淨了跟他一起進的浴室,也沒瞧見有什麼奇怪的反應。
所以周琰那時候沒喜歡他?
但既然沒喜歡,為什麼周琰願意多背他兩天?以對方那堪比狄仁傑的觀察能力,他裝瘸豈不是很容易被看出來?
想著想著,梁銳希不免又有些好奇,周琰到底是什麼時候對他有那方麵的心思的。
他那次崴腳是入冬前,大概一個月後就期末了,當時擠周琰的床,周琰嫌棄歸嫌棄,也沒趕過他走,所以那時也是“方便”的,但岩鷺山那一次,周琰鐵定已經不對勁了。
梁銳希把周琰對自己動心的時間範圍劃定在大一寒假到年後四月份之前,掰著指頭算了算,滿打滿算整六年……
周琰怎麼忍得住不說的啊?!
磨磨蹭蹭終於洗完了,梁銳希擦乾身子,見周琰給他準備的睡衣褲仍然是他第一次來時那一套,他正反看了看,嗯,現在合理懷疑這也是周琰特地給他買的。
套上衣服,梁銳希跳著腳出了浴室,周琰聞聲過來,直接扶著他去臥室躺下。
以前勾肩搭背甚至擠床鋪比大小都不覺得奇怪,可現在隔著薄薄的布料被周琰攙著,梁銳希都覺得曖昧。
他靠在枕頭上,想起那茉莉花香,忍不住問周琰:“你怎麼弄的這裡都是我以前的味道?”
周琰的手剛從他身上放開,人還沒撤離,聽他問出這句話,整個人一怔,隨即對上他的視線,眸色深沉,眼底還泄露出一股隱隱的偏執。
“呃……”梁銳希被這種近距離的對視搞得呼吸一窒。
“我見不到你,找點跟你一樣的味道都不許嗎?”周琰望著他幽幽地說。
“沒,”他很快反應過來自己剛說的那話有歧義,尷尬地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哪弄來的這種香味?這麼像。”
周琰直起身子,動了動嘴唇:“不告訴你。”
梁銳希:“……”草。
周琰也去洗澡了,梁銳希回想著他剛那句話,心說啥叫“見不到你”?他也沒不讓周琰見吧?
抓過枕頭來聞了聞,又有些心浮氣躁。
哼,不說就不說,你還能瞞著我一輩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