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玩到下午四點半,小家夥總算折騰不動了,梁銳希讓她騎在自己脖子上,又陪著小姨逛了會兒商場。看見一家化妝品店,他強拉著小姨進去,一套化妝品加起來花了他小三千,把白芸心疼得直數落他浪費錢,梁銳希卻氣鼓鼓地想,蔣晟能買的,他也能買,不管怎麼說,他也得給他小姨娘家人的底氣不是?
快到晚飯時間,梁銳希本打算帶她們在外麵吃,白芸卻皺眉道:“已經叫你花了這麼多錢,彆在外麵吃了,回去吧,小晟說他給我們做晚飯。”
梁銳希一臉懵逼:“啥?他還會做飯?”
白芸笑道:“前兩天就說要跟我學做飯,每次炒菜他都是在邊上看著的,一個小時前就給我發了消息,說晚上想試試,叫我們回去吃。”
梁銳希:“……”
這個畜生!真特麼狼子野心啊啊啊!!!
三個人打車返回蔣晟的出租屋,梁銳希卻沒跟她們一起上去,說要打個電話。
白芸不疑有他,抱著豆豆先上樓了,才進門就看見蔣晟抓著手機從廚房出來,身上的圍裙都還沒摘。
白芸放下豆豆問:“菜做得怎麼樣了?要我來麼?”
“還有兩個沒炒,我要先下去一趟……”蔣晟轉了一圈,隨手拿起邊上的垃圾袋,“去倒垃圾。”
“剩下的我來吧。”白芸笑著來解他的圍裙,把蔣晟害臊地當即舉起雙手學木頭人。
“銳希也在樓下,說要打個電話,”白芸交代他道,“打完了你們就一起上來吧。”
“曉得了……”
那電話梁銳希就是給他打的,說叫他單獨下去,有話跟他說,語氣裡卻滿是威脅,簡直像是學生時代他銳哥要教訓什麼壞胚子前放下的狠話。
蔣晟一顆心像油鍋裡的豆腐泡,一麵為白芸這脈脈柔情感到心猿意馬,一麵又為接下來要麵對的危機忐忑不安。
梁銳希掛了電話,也在四處找了找,七八米遠處就有個垃圾站,牆邊正好有根不知誰丟了不要的方條木棍,他操起那木棍在手裡掂了掂,用一個舒服的姿勢握著。
蔣晟下了樓,一見梁銳希這架勢就想起多年前梁銳希拎著一條凳子腿揍那瓜哥時宛如被修羅附身的模樣,一股本能的恐懼浮上心頭,嚇得他拎著垃圾袋就想跑!
“站住!”梁銳希大喝一聲,“你敢跑一個試試?”
他聲音不算高,但帶了一股著惱的氣勢,幾乎是叫蔣晟當場立在了原地。
“你過來。”梁銳希又交代了一句,這一句的嗓音更平常了,就像是正常在跟什麼人說話一樣。
蔣晟深吸了一口氣,硬著頭皮扭過頭來,朝著梁銳希走去:“銳哥。”
“來來來,過來。”梁銳希沒站在原地直接等他靠近,而是勾著手指先把他引到垃圾房後頭,保證一會兒蔣晟就算是叫破嗓子他小姨都聽不見,然後讓蔣晟靠牆而站。
“站好了,”梁銳希一臉陰鷙地盯著他,“叫我什麼?”
“銳哥……”
“聽不見,叫大聲點。”梁銳希輕飄飄地說。
“銳哥……!”見梁銳希一副不滿意的樣子,蔣晟又連叫了幾聲。
梁銳希這才有反應,“你還知道叫我哥啊?”他指著蔣晟的胸膛,“我看你是不想這麼叫了,想叫彆的了吧?”
“不是,哥,我沒有……”蔣晟哭喪著臉,他真的是百八十年都沒見梁銳希這悚人的模樣了,心裡頭直打怵,“我也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這不是周琰說的麼……”
梁銳希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周琰也知道?!”
蔣晟“啊”了一聲,那畢竟是周琰的提議,他隻是脅從隱瞞,可見了梁銳希這反應,他又有點摸不著頭腦,難道梁銳希追究的不是這件事?那為什麼這麼生氣?
梁銳希想起那天周琰說的話,已經反應過來了,“可以,”他點點頭,簡直要被氣笑了,“還知道找幫手,想叫周琰給我吹耳邊風,讓我能儘快接受你們是不是?”
“不是,我真沒有……”蔣晟都快哭了。
梁銳希怒不可遏,用力一甩木棍,直直抽在蔣晟手上拎著的垃圾袋上,抽得那垃圾袋當場炸裂。裡頭的食物包裝、紙巾撒了一地,連那瓶香水的包裝盒都還在裡頭。
梁銳希拿木棍杵著那包裝盒,輕笑一聲:“證據都在這呢,蔣晟啊蔣晟,虧我把你當好兄弟這麼多年,你對我姨到底什麼心思,還當我看不出來呢?我現在就在這裡質問你、給你機會交代,你還特麼敢做不敢當?你是個什麼慫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