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從重新跟你小姨取得聯係到你小姨受不了來海城,差不多有兩個月時間,你小姨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在恐嚇她還是她經營的店鋪真的有問題,本來是想來找你想辦法的,畢竟你學法,順便來海城散散心,避一避。但你那時候在複習,我怕你分心,見了她就建議她先瞞著你,加上她遭遇的那些問題,我能幫忙解答、提供幫助……”周琰看了他一眼,問,“你不會怪我吧?”
梁銳希心說你特麼瞞了我這麼多事?還這一件麼?
知道那時候自己當時確實幫不上麼忙,但這依然掩蓋不了他因為對方的欺瞞而產的懊惱,就像那天無間到阮雅東和周琰的秘密時,他產同樣的覺。
“下次彆這樣,”他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對周琰道,“你不要把我當小孩子,周琰,我是個成年人,這些壓力我可以自己承擔,你要相信我可以承擔,你這樣護著我,會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巨嬰,我會覺得自己沒用你知道嗎?”
說到麵他語氣已經有一股壓不住的怨憤。
周琰遲遲沒有應聲,車內的氣氛忽然間變得十分凝重。
梁銳希深吸了兩口氣,平靜下來,開始反思自己的態度是不是有點分了,畢竟周琰是好,想著要不要跟對方道個歉。
但下一秒,他卻周琰用更嚴肅的語氣否定他說:“梁銳希,你承擔不了。”
梁銳希:“???”
車子即將上高速,周琰一推變速杆道:“三年前我放你自己承擔,你就跟我說你不想司考了。那時候我沒有乾涉你人的權力,所以我麼都沒說,但我現在有,我明確告訴你,我當時是真的失望,覺得氣,失望你為麼不能來依靠我,氣自己幫不了你更多。這樣的心情,我不想再體會二次,這樣的絕望,我不想再體會二次。”
梁銳希啞然無言,他才說了幾句,怎麼周琰顯得比他還有了?
可對方的話讓他不無觸,還讓他再次想起了周琰那本詩集……該死的,就因為那本詩集!他竟然覺得這樣怒氣衝衝的周琰有一點點可憐可愛!
高架上車行無阻,周琰一邊加速一邊繼續道:“還有一次跟你做|愛那晚,我問你想清楚了沒有,你給了我明確的反應。那天我雖然喝多了,但並沒有醉,識是清晰的,我還記得我抱著你說,今可能要你承受我所有的自私和霸道,那些話不是說說的。梁銳希,你以前碰到困難,喜歡一個人承擔,可我們現在是兩個人,我希望你能學著依靠我,如果你學不會,我就要你被迫學會,我還想要讓你覺得,沒有我你就活不下,沒有我你這輩子都不會像現在這樣快樂……”
“可以了,阿琰。”梁銳希打斷他。
雖然沒有看周琰的表情,但他已經從周琰略快的語速和不斷提升的車速上體會到了對方的情緒。對方這一通輸出簡直像是對著梁銳希射了把暴雨梨花針,把他這個氣鼓鼓的皮球射|得四麵漏風,扁成了軟乎乎的一團。彆說反駁了,梁銳希都快被他說笑了。
“我覺到了,你確實霸道……”
他瞥了周琰一眼,像是一次認識這個人一樣,覺得既新奇無奈。
接下來好幾分鐘,兩人都沒有說話,車內僵持的氣氛裡透著一股詭異的曖昧,直到梁銳希緩和語氣說:“那我小姨的事你們現在是打算怎麼解決?進行到哪一步了?”
周琰這才鬆了點油門,接著道:“那個男人目前已經沒有再繼續騷擾你小姨了,估計是覺得她們早晚會回,但你小姨來了海城,已經有了留在這裡的打算。”
“嗯……”這個梁銳希已經知道了,他為備考有兩周沒酒吧,沒見他小姨了,但平時會通電話聯絡。
自上回分開不久,白芸就從蔣晟住處搬了出來,自己租了個性價比不錯的小房子,還接到了附近一家正規美容院的試用機會。按豆豆的年紀,原本九月該上幼兒園了,但外地戶籍的孩童想入讀本地幼兒園需要家長一放持有一年以上的居住證,所以暫時沒法入園,能自己人先帶著。
白芸見蔣晟跟豆豆處得不錯,與他商量讓他幫忙在白天照看一下豆豆,傍晚她下班回來接手。這樣的委托對蔣晟來說反而是求不得的表現機會,將此事看做是白芸對他的考驗,不敢有絲毫怠慢。
能讓白芸做出這些改變,想來周琰一定跟她科普留在海城的可行性,否則她小姨絕對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鼓起這樣大的勇氣。梁銳希這一陣無心出力,能從租房上給予一部分幫助,白芸起初還不肯要,說自己有存款,是梁銳希強塞她才願收下。
“但這些都是權宜計,”周琰下了高架,打了轉向燈往酒吧的方向拐,說,“想要讓你小姨今都高枕無憂,還是得解決製造問題的那個人。”
正說著,見街邊兩個熟悉的人影,一大一小,正是蔣晟和豆豆。
梁銳希忙搖下車窗喚了一聲:“狗腎!”
蔣晟聞聲抬頭,一臉欣喜地將豆豆抱起來:“看,誰來了?”
“哥哥!”豆豆被蔣晟馱在背上揮舞小手。
周琰在路邊停下車,讓他們上來。
“嘿,你們怎麼來了?”
“我考完了,”梁銳希往瞅了一眼,說,“你倆在外麵乾麼?”
“小丫頭嫌家裡悶,我帶她出來撿樹葉玩,順便接她媽媽下班,”蔣晟一臉甜蜜道,“到點了,她回快來了。”
草,梁銳希覺自己蔣晟這語氣,頭皮要開始發麻了。
“你考得怎麼樣?”蔣晟問。
“還可以,”梁銳希謙虛了一句,道,“特地來找你們吃飯。”
“行啊銳哥!”蔣晟已通他的語氣察覺到麼,喜道,“晚上仍然咱們前的湘菜館?我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