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妮再怎麼喊不可能, 物證都在,她隻能同黃家人一起被帶走。
樹影對黃大妮沒有一點同情,但對黃家其他人還是有那麼點不忍和同情。
不過她剛才要不這麼乾, 黃大妮對她家來說遲早是個定時炸、彈, 她又沒其他辦法立馬解決黃大妮,隻能用這個辦法徹底解決人了。
還有這次黃大妮實在是太狠毒,她自問同對方沒啥仇怨,最多一點小恩怨, 黃大妮卻想讓她家一家子家破人亡, 那就彆怪她心狠手辣了。
她不敢想剛才她要是沒立馬反應過來, 或者她早上沒瞧見鬼鬼祟祟的黃大妮,說不定剛才出事被帶走的就是她家。
她爹娘年邁,幾個侄子侄女又小, 要是被打成壞分子,能有幾年好活?
想到這裡,樹影徹底歇了對黃家的同情。
楊母、楊家大哥眼看被帶走的黃家也是一臉懵,三嫂王蓉臉色更白了,慘白慘白的,兩條腿軟的跟麵團站不穩。
就差那麼一點, 剛才出事的就是她家!
不過剛才那本書咋在隔壁黃家哩?
大嫂洪小娟這會估計認出從黃家找的那本書剛才被她剛才在家裡雞籠裡找到,她哪裡想到一本書這麼嚴重, 這不, 想起昨天老三、老四說的事,臉色煞白煞白。
“老大媳婦、老二媳婦,你們咋啦,咋這麼膽小哩?”楊母道。
楊家大哥點頭附和道。
大嫂洪小娟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驚恐道:“娘,建國, 剛才從黃家搜出來的那本書好像是我在咱家雞籠裡找到的。”
這話一落,楊母和楊家大哥紛紛嚇的魂飛魄散,楊家大哥臉色白額頭直冒冷汗好歹還能站穩。
但楊母卻嚇的天旋地轉踉蹌差點栽倒,還是樹影趕忙扶著人,把人扶去堂屋坐。
坐了老久,楊母麵色也煞白煞白,渾身一直打哆嗦,好半天才找回自己聲音:“這……這咋回事哩?咱家哪裡可能不敬大領導哩?那領導的書我好像記得家裡有一本,都給你爹和我供起來了!咋可能放雞籠裡?”
楊家大哥也趕忙附和點頭。
樹影先讓楊家大哥去關上院子的門,等他回堂屋坐下,樹影才把那書應該是早上黃大妮偷偷放的,至於舉報也應該是……等等,不對。
樹影剛才顧著生氣沒多想,但現在冷靜下來,她未必覺得黃大妮有這個頭腦,能算計的這麼準。
革委會這麼早來她家,就怕她家有防備。
就想打她家一個措手不及。
樹影想著但凡她一早沒瞧見鬼鬼祟祟的黃大妮,或者沒起懷疑,說不定今天她家真如背後算計的人出事了。
樹影心裡沉了沉,左思右想,隻想到自己村裡同安梅雪有仇怨,再說重生的安梅雪也足以有這個心計,樹影臉色十分難看。
“咋了?閨女,你咋不說話了?”楊母忙問道。
樹影想了想,還是沒把安梅雪扯出來,畢竟她現在沒啥證據:“娘,那書應該是黃大妮放的,今早我這不瞧見黃大妮鬼鬼祟祟從咱家小後院出來麼?”
“啥?”
“啥?”
“啥?”
楊母、楊家大哥、兩妯娌在得知那書是黃大妮偷偷放她家雞籠裡的,一個個全都炸了。
怪不得剛才黃大妮被抓的時候,竟然喊‘這書不可能在她家’,當時楊家一家人沒多想,可現在想想,黃大妮恐怕早知道那書放她家雞籠裡了。
一想到剛才黃家被革委會那些人帶走的下場,楊母、楊家大哥、兩妯娌心裡後背直發涼又生氣。
他們自問同黃家也沒啥仇怨,黃大妮咋這麼對她家?
這不,楊母還想起自己大早上可憐黃大妮姐妹分了個饃饃給兩人吃,沒想到還給了黃大妮害她家的機會。
楊母氣了個夠嗆,當即罵起黃大妮:“這殺千刀的黃大妮,我老楊家咋得罪她了,要這麼害我家?早知道早上我那饃饃就是扔了給狗吃也比給她吃強!”
楊母越罵越生氣,又罵起黃金花,說她上梁不正下梁歪,教出的閨女心肝狠毒,把黃家十八代祖宗罵了個遍。
楊母罵的時候,楊家大哥、兩妯娌都沒有阻止,心裡也是被黃大妮的舉動氣的夠嗆。
昨晚老三老四還說了縣城鄰居被舉報的事,他們還說咋有這麼惡毒的人,沒想到自家隔壁就有個這麼狠毒的人。
“對了,小妹,那書咋在黃家哩?”三嫂王蓉疑惑問道。
樹影回道:“我這不想到這書是黃大妮偷偷放的,我這氣不大一處來,把書直接扔回黃家了。”
包括楊母在內其他人聽完紛紛目瞪口呆看樹影。
楊母張張嘴到底沒說啥,她老楊家一家雖然都是老實人,可也不是什麼蠢人。
這次得虧她閨女機靈,要不然今天剛才被帶走的就是她家人。
想起昨晚老三老四說的舉報後被打入壞分子還得去遊街,這後果楊母想都不敢想。
到時候老頭子家具廠工人那名額肯定沒了,老三、老四是壞分子也沒法學修車。
想想村裡那些成分不好還不是壞分子的人,都沒少被人欺負,村裡最苦最累的活兒都是那些成分不好的人做,工分還低,更何況是壞分子。
那她這一個家是徹底毀了!
楊母打一激靈,忙道:“閨女,你沒做錯啥。今天得虧有你!”
楊家大哥也沒不覺得自家小妹有錯。
樹影也不想讓兩個嫂子覺得她太狠毒,開口解釋道:“剛才我剛扔書就後悔了,可後來我想,黃大妮這麼恨咱家,要是這次誣陷舉報不靈,下次再誣陷舉報咋辦?咱家能防一次,還能次次防?”
原本大嫂洪小娟和三嫂王蓉心裡還嘀咕著小妹這麼做會不會太過了,等聽完小妹的話,登時格外慶幸小妹把黃大妮這禍害給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