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領有點像襖的盤扣,直桶腰被樹影縮了一截腰身,裙擺到腳踝,棗紅色紅裙上也沒有多餘的累贅,簡潔大方十分好看。
樹影在屋裡試穿了一下,挺不錯的。
她要是有空,晚飯還是她做。
這幾天隨著朱雯雯和奸夫批、鬥又下放最窮最苦的農場判了十年後,老楊家一家人心情都格外不錯。
晚飯的時候,樹影還聽她爹和幾個哥哥說他們還親眼見了朱雯雯和那奸夫被批的場麵。
朱雯雯不僅和那奸夫剃了頭,被人吐口水拿菜葉子砸。
朱雯雯也再看不出以往光鮮亮麗的模樣,灰頭土臉,臉色蠟黃,短短幾天瘦的隻剩一層皮。
瞧見楊父的時候,還一直哭著嚷著不停喊‘爹’和老二的名字。
楊父和楊三哥四哥當時沒多理她。
至於那奸夫被批的時候被人踢中命、根、子,進了衛生所。
沒多久,兩人一起被下放到最窮又遠的農場改造,判了十年。
樹影知道兩人的慘這隻是開始,以後十幾年他們有的受,剛好兩人在一個農場,以後狗咬狗。
錯過了她二哥這麼一個好丈夫,為了個姓李的渣渣,朱雯雯以後餘生十之八九都在悔恨中度過,這是對她最大的懲罰。
樹影想起書裡她二哥的結局,一點不同情兩人。
不過她還是注意了一下她二哥,見她二哥聽到‘朱雯雯’這個名字,臉色微頓,很快埋頭吃飯,像聽彆人的事。
這次,朱雯雯實在是把她二哥這老實人傷狠了,否則她幾個哥哥心腸都很軟的。
飯桌上,楊母怕老二還喜歡朱雯雯那糟踐人的貨色,特地表示她看中村裡一家人姑娘,人家還是黃花閨女哩,到時候讓他去相個親。
楊二哥對相親不排斥,隻道:“娘,我是二婚的,你給我說個黃花閨女乾啥?”
“咋不成,你可是縣城工人,多的是姑娘想嫁你!”楊母道。
“娘,我隻想找個踏踏實實跟我過日子的,黃花閨女啥我不在意!”楊二哥說完又表示說親這事慢慢來,他不急!
他不急,楊母急,本來閨女嫁人後,她急著操心老四的婚事,現在老二離婚,這麼大年紀沒個孩子,她哪裡能不急?
晚飯乘涼的時候,樹影特地問了她娘給她二哥找了啥姑娘,等聽她娘說隔壁村有一戶人家姑娘挺不錯的,剛好十八歲,家裡有幾個妹妹,還有一個弟弟,有點黑不是多漂亮可屁股大,一瞧就特彆好生養。
樹影:“……”
楊母說著蹙起眉頭道:“就是那家人要的彩禮錢有點多,大一百塊錢哩!”
楊母也不傻,哪裡不知道那戶人家十之八九是知道她閨女找了個軍官女婿,還下了一千塊彩禮錢,她老頭子又是工人,這不以為她老楊家有錢,想獅子大開口唄。
樹影聽完就蹙起眉頭:“娘,那姑娘啥想法?”
楊母道:“那姑娘沒啥想法,說都聽爹娘的。”
樹影眉頭蹙的更緊了,等聽了她娘說那姑娘掃盲班都沒上過,她二哥可是上過高中。
樹影道:“娘,二哥可是縣城工人,找啥好對象找不著?”
楊母心說老二離婚的事村裡人現在還不知道,等過些日子村裡人知道,肯定會知道朱雯雯給老二帶綠帽以及讓老二當了幾年接盤俠的事,這村裡啊最重要的就是名聲。
你名聲不好又離過婚,是工人也找個好對象難。
樹影卻不想這麼委屈自家二哥道:“娘,我覺得這姑娘不合適,我覺得二哥說的挺對的,啥黃花閨女不黃花閨女不重要,重要的是起碼起碼得初中畢業,跟二哥有共同話題,二哥也喜歡!”
楊母跟自家閨女想法不同,因為朱雯雯讓老二當接盤俠,楊母打定主意好給老二找個黃花閨女爭口氣。
見她娘聽不進她的話,樹影還找楊二哥道:“二哥,到時候娘給你說媳婦,你有啥想法可以跟娘先說!”
“小妹,我沒啥想法,都聽爹娘的!”楊二哥當初自由談戀愛,找了朱雯雯,現在他打算聽他爹娘的,畢竟他爹娘給他大哥和老三找的媳婦都不錯。
過些日子,村裡知道他的事,他也沒啥好名聲,能找個踏踏實實跟他過日子的媳婦就成了。
樹影:“……”
轉眼到了農曆八月二十,農曆八月二十是嫁娶的好日子。
早在同親家剛訂下婚宴的日子,楊母就去村長家說好了,到時候讓女婿去村長家接親來老楊家堂屋拜堂。
喜房就在閨女房間。
家裡也請好了客人,訂了幾桌,也讓老大這幾天準備好了婚宴的席麵。
為了狀態好,許久沒喝甘露的樹影昨晚喝了半滴甘露,一早穿好紅裙被村長家接到大兒媳婦臥房化新娘妝。
這個年代化妝也就簡單絞個麵塗個口脂,紮個頭發,戴一朵紅絨花就差不多了。
村長大兒媳婦是紮頭發的好手,在給楊家小妹絞麵的時候,村長大兒媳盯著楊家小妹白皙透亮又細膩精致的小臉心裡直讚歎,她就沒見過比楊家小妹皮膚還白又標誌的姑娘。
這不,穿著紅裙,隻紮了頭發,戴了一朵紅絨花還沒塗口脂,比地主家小姐都漂亮。
外麵鞭炮響不停,村長家龍鳳胎閨女楊桃花也坐在一旁陪她說話。
等塗了紅色的口脂,村長大兒媳婦眼睛都瞪直了,她也不會啥形容,就是覺得要亮瞎她的眼了。
楊桃花也覺得楊家小妹長得太漂亮了,她讀完了初中,腦中搜羅了許久,隻搜羅出‘豔光四射’這個貼切的詞。
這不,村裡不少人來看新娘,眼睛都瞪直了。
樹影心裡還在操心自家二哥的婚事,生怕她娘給她二哥介紹個不靠譜的,那她二哥也太慘了。
沒多久,村長娘把房屋裡的人趕走,突然問道:“寶柱閨女,聽說你二哥離婚了?”
樹影疑惑點頭,就聽村長娘道:“寶柱閨女,你覺得我家桃花配你二哥咋樣?”
樹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