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茉敲了沒多久就感覺到了封昆林的牛逼之處——她一個純新手,之前架子鼓都沒有摸過,就算找到了點感覺,可距離專業還有很長很長的差距。
之所以還算悅耳是因為封昆林在不動聲色的引導配合她——就好像是鋼琴高手,在一隻橙子在琴鍵上滾動的時候,也能用自己的配合讓這隻橙子在琴鍵上演奏出動聽的樂曲。
他玩鍵盤也玩出了花來。
感覺到了一定火候,封昆林示意她停了下來,“架子鼓是不是很有意思?”
看森茉點頭,他繼續道,“現代樂器都很有意思,隻要你想玩,可以玩出各種花兒來。”其實古典樂器也能這樣玩,隻是玩的花樣沒有現代樂器這麼多。
“其實唱歌和樂器一樣,可以玩很多花樣。”
他說到這裡,森茉才意識到他帶她來是因為什麼,她做洗耳恭聽狀。
隻見封昆林隨手從旁邊拿了一把二胡(???),“你來聽聽我唱。”
他一開口,不止森茉驚了,工作人員也驚了。
“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注:《釵頭鳳》作者:陸遊]
這發出來的居然是女聲!而且是華麗的戲腔!如果不看本人,隻聽聲音,絕對不會相信這是一個大男人唱的出來的!
更讓人驚訝的是,他下一秒換成了男聲,“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
下一秒男女聲合了起來,“錯、錯、錯。”
不親眼所見,親耳所聽,森茉都不能相信一個人居然能唱出這種效果,這已經不是演唱技巧的範疇了吧?應該算是特技?
這種帶著濃鬱東方風情的演唱,仿佛自帶風情和華麗,讓人想到旖旎軟紅,層層薄紗後的婀娜倩影。
封昆林一曲唱罷,依然沒有放下二胡,笑眯眯道,“其實二胡還能玩說唱。”
“我給你來一段。”
他想了想,“不過這應該也不算是說唱,應該叫喊麥。”
“我這一生,有時深沉有時浮淺,有些執著有些懶散。”
“亦曾惡俗亦曾絢爛,非賢非聖不鹹不淡。”
“得意時數儘綺詞麗語一篇篇,失意時不堪屈指話當年。”
二胡是什麼樂器?民族樂器,很多人都覺得這個樂器是老古董,甚至還不如琵琶古箏來的時髦,而說唱喊麥帶著“潮”“酷”,很難想象這兩種樂器居然能毫無障礙的組合到一起。
攝像機小哥訥訥道,“這個詞是不是越劇啊?”他仿佛在他媽那聽過,因為這個詞寫的太好了,他就給記下了。
封昆林施施然的放下二胡,肯定了他的話:“不錯,這是越劇《柳永》的唱詞。”
——所以他是把越劇,喊麥,二胡這三個元素給結合了起來,而且結合的效果還非常不錯,無論是森茉還是攝像機小哥都沒有感覺到強烈的違和感。
封昆林眨了眨眼,“我閒來無事的時候就會想嘗試一些新東西。”
“有時候弄出來的東西還行,有時候就非常難聽,不過我認為音樂本來就是取悅自己的一樣東西,結果有時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過程,你在這個過程中獲得了過來,獲得了享受。”
“我最開始學音樂,就是因為我覺得音樂帶給了我很多快樂,這種快樂是我無法從彆的東西上獲取的,而且隻有你感覺到了快樂,才能把快樂帶給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