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來說就是我們進了一家黑店,然後我和我爹、阿璟他們,將計就計把這些打我們主意的家夥都給一鍋端了。”
她伸手一指廚房方向,“客棧的掌櫃和小二招出不少東西,除了他們放糧食和貴重物品的地點,最重要的就要數他們的身份來曆和私下勾當了。”
“據他們自己說,他們是新來那批山匪派到太峪鎮打前站的,職責就是打探消息、搜刮錢財。”
“之所以觀察這麼久都沒對太峪鎮下手,是因為太峪鎮有好幾家餘家旁支常住於此,他們怕萬一動了太峪鎮,餘家主支的人會跟他們過不去。”
“至於他們的私下勾當,從咱們的遭遇,想來你們也能猜出來了。”
“他們明麵上是開客棧的,實際上卻是做的人口販賣生意。”
“那些像我們一樣從太峪鎮路過的,但凡住進這家客棧,他們就會首先吞了對方的財物,然後再把對方賣給人販子。”
李氏等人倒抽一口涼氣,蘇嬸子捂著心口喃喃自語,“這也太缺德了。”求財還不算,還要把人家好好的一個人也給賣了換銀子。
葉安瀾點點頭,“確實夠缺德的,說是喪儘天良也不為過。”
這些山匪不擅長做生意,好好的客棧開的跟土匪窩似的,如果不是他們用不光彩的手段擠兌垮了鎮上的另外兩家客棧,逼得過往行人隻能住他們這裡,他們的這客棧怕是早八百年就已經讓他們折騰黃了。
然而就算他們設法讓自己變成了這太峪鎮的獨一份,他們的生意也依然還是清淡的很——畢竟就他們的那一身匪氣,但凡警覺性高一些的、膽子小一些的,等閒根本不敢住進來。人家寧可去住破廟,民居,也不願意走進他們的這家客棧。
客棧掌櫃沒辦法,為了完成大當家交予的斂財任務,隻能但凡逮住一隻肥羊就可勁兒薅毛,薅禿了還不耽誤他再賣一波羊肉羊皮羊血。
楊小桃她娘聽的心驚膽戰,她問葉安瀾,“不是說太峪鎮住著挺多餘家人?聽你們的那意思,那些山匪不是也怕餘家人?那他們怎的也不管一管。”
李氏苦笑,“人家是太峪鎮的地頭蛇,那些山匪又不敢找他們晦氣。至於過往行人被怎麼禍害、糟踐,這和人餘家有啥關係?”
這世上哪來的那麼多行俠仗義的熱心人?就連他們自己,偶爾幫人不也是以能夠自保為前提?
大哥彆說二哥,誰也沒資格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指責彆人。
葉安瀾拍拍李氏的掌心,“客棧裡能吃的東西,還有值錢的布匹、金銀、珠寶等,等會兒你們都給找出來。這些我們拿一部分,還有一部分我打算發給那些被關在後街民宅裡的受害者。”
李氏一聽頓時側過頭看向自家閨女,“你要救人?”
葉安瀾點點頭,“那客棧掌櫃說,明天會有人牙子過來接貨,我和阿璟商量了一下,我們打算順著這個線頭乾一把大的。”
不是她濫好心、愛管閒事,而是她在上次被大量流民圍攻時,就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隊伍存在一定缺陷。
他們人少,而且還以婦人、孩子為主,乍一看上去確實很好欺負,雖然最後那些想打他們主意的流民全都崩掉了自己的牙,但總是被盯上,葉安瀾表示她很煩。
她想再陸續吸納一些新隊員,最好還是那種年紀在十五到四十之間的青壯年男子。
這些人她沒打算當成骨乾培養,他們的最大作用,就是乾活兒以及壯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