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瀾看他一眼,“那你就暫時跟著我吧,彆的我不敢說,但我起碼不會因為彆人的風言風語就改變對你的態度和看法。”
裴懷玉長揖到底,“多謝姑娘成全和庇護在下。”
葉安瀾笑,也學著他長揖到底,“多謝懷玉為我勞心勞力,讓我能夠每天偷閒摸魚。”
裴懷玉被她逗笑,兩人互看一眼,然後才心情甚好的結伴去清點藥材了。
此後數日,葉安瀾不是在忙著寫寫畫畫,就是在忙著做各種藥丸、藥粉,再不然就是趁著早晨精神頭最好的時候,擺弄她那塊奇形怪狀的木頭。
眾人知道她忙,於是都很自覺地不去打擾她,但她卻每天準時準點兒給李璟開小灶,搞得隊伍裡的大人孩子,都控製不住的下意識偷瞄她和李璟。
大人們是堅信這倆人之間肯定有點兒不可言說的曖昧情愫,孩子們則是眼饞李璟的每一份小灶。
如此又是七八天時間過去,葉安瀾他們眼看著再有三五天就能抵達目的地。
這一天,葉安瀾正坐在牛車上,用炭筆費力的寫著什麼,車隊前方不遠處卻突然傳來一陣騷亂。
葉安瀾迅速收起紙筆,騎上一直溜溜達達跟在牛車旁邊的馬,從隊伍旁邊策馬直奔隊伍最前方。
她原本就處於隊伍的前半部分,所以隻片刻工夫就奔到了隊伍最前方。
此時,在他們隊伍前麵一點的地方,原本負責探路的護衛隊成員,正被一群鮮衣怒馬的年輕人圍在中間,還隔著一段距離呢,葉安瀾就聽到了對方嘻嘻哈哈揮舞馬鞭的清脆聲響。
“一群賤民居然也敢騎馬,說,你們的馬是不是偷來的?”
“肯定是偷來的,你這不是說廢話嗎?”
“哈哈哈,就是,你跟一群賤民廢什麼話。”
“這種賤骨頭就要讓他們吃些苦頭,記住教訓。”
“......”
隨著那群錦衣華服紈絝子弟的聲音傳入耳畔,葉安瀾原本就算不上好的心情,暴躁指數頓時直線攀升。
她陰著一張臉策馬向前,跟在她後麵的楊小桃、魏禎則是屈辱的抿緊了嘴。
楊小桃有些不安,作為一個被洗腦多年的純古人,她對權貴階級的畏懼是刻進了骨子裡的。
反而是軍戶出身,骨子裡浸潤著血勇之氣的魏禎,隻有憤怒,並無畏懼。
三人策馬趕到隊伍最前麵時,長安和慶忌已經從外向內動起了手。
他們雖是侍衛出身,但卻因為從小就長在世家大族,骨子裡對這些紈絝子弟並無多少畏懼,不像被追趕、被鞭打的那些護衛隊成員,不敢輕易出手,生怕給葉安瀾和隊伍裡的其他同伴惹來滅頂之災。
兩人身手極好,沒一會兒就把那些紈絝子弟帶來的侍衛給打傷、打死不少,葉安瀾趕到時,侍衛們形成的包圍圈,已經被長安和慶忌硬生生撕開了一道口子。
葉安瀾看到這一幕,心裡翻湧的怒氣總算平靜些許,她看一眼長安,“去通知你家公子,隨時準備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