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瀾橫眉豎目,“沒證據還想白拿我的銀子?做什麼美夢呢?”
姚準蹙眉,“可你還一部分扣一部分,百姓也隻會記住你扣掉的那一部分。他們不僅不會感激你,反而還會記恨你。”
這世上可不是人人都會設身處地為彆人考慮的,也不是所有的善意都能換回善意。
百姓可不會管,如果大家全都隨口一說就能隨便領東西、領銀錢,葉安瀾他們會不會因為某些人的貪心不足,倒貼得連自己身上的衣裳都搭給他們。
他們隻會想:那就是我的,我憑什麼不能全拿走?你不是好人嗎?那你為什麼隻還我一部分?你就不能好人做到底,把我所有的財物都還給我嗎?
與其如此,姚準覺得葉安瀾還不如就乾脆一刀切。
戰利品就是戰利品,老子又沒去你家裡搶,老子憑本事殺的那些義軍,這些都是老子繳獲的戰利品,老子憑什麼分給你們?
那個“還”字更是無從說起。要是這世上什麼東西過了一個人的手就永遠屬於他了,那這世上的所有金銀銅鐵怕不是都得歸那些開礦的苦力所有了,哪還有那些富商高官什麼事兒?
姚準這麼一說,葉安瀾頓時覺得好像也有點道理。
她是個能聽的進彆人勸說的,於是立刻改變主意,讓人先把所有財物全都登記入庫。
姚準倒是被葉安瀾這股痛快勁兒給震驚到了,他還以為他一個被打服的降將,葉安瀾就算用他,肯定也不會對他完全沒有芥蒂、不設防備,卻不料葉安瀾居然真比他那個偽君子義兄胸襟寬廣。
一念及此,姚準原本還有的一些些彆扭和不太情願,頓時悄無聲息消散了去。
他想著,如果葉安瀾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還能對他像今天這般,那他......就算跟著對方好像也沒啥不能接受的。
姑娘就姑娘吧,他認了,誰讓人家是真有本事呢。
他正努力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葉安瀾派去打探費縣情形的人卻恰在此時傳了情報回來。
據飛馬來報的年輕護衛隊成員說,費縣已經被攻下,前首領的獨苗兒子也已經死於城破之時,此時那股占據了費縣的新義軍,正忙著修補城門城牆、清理屍體、整編俘虜。
葉安瀾聽完消息就把一臉疲憊的護衛隊成員打發走了,她正琢磨自己是明天就過去攻打費縣,還是先在這邊休整一下,耳邊就已經傳來姚準的小聲咒罵。
“真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廢物!手裡捏著小一萬人,居然連區區一個費縣都守不住,他還能乾點兒什麼?白瞎老子當年流的血、費的心、犧牲的兄弟了!”
葉安瀾: ̄□ ̄||
她能理解姚準心疼自己的心血付諸東流,但問題是,“你和他不是不對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