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瀾一臉嫌棄的看了一眼她身邊的那個年輕男人,“你們要跑就跑唄,乾嘛還害了那麼多人。”
年輕男人微垂著頭一言不發,氣得文六娘用細劍拍了一下他的肩,“回話!”
“我們也不想的。”蕭夫人下意識攔在文六娘和年輕男人之間,“本來我們隻想兩個人一起逃跑,可她們發現了五郎是、是男子,柳夫人威脅我,她身邊的向媽媽攔著我們不許走,我......我害怕,五郎這才......”
她這話說的吞吞吐吐,一直覺得男人麵相熟悉的仆從卻冷不丁驚叫出聲,“你、你是孫媽媽?”
葉安瀾眉梢微揚,“媽媽?”
那仆從臉色變得十分怪異,“就、就是蕭夫人的心腹婆子。”
葉安瀾:......
楊小桃則是雙眼圓瞪,“男扮女裝?紅杏出牆?”
葉安瀾朝她豎起大拇指,“總結的很精準。”
那年輕男子卻忿忿插了一句,“我們本就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未婚夫妻,何來紅杏出牆一說?”
葉安瀾:......
她問那位蕭夫人,“所以,你是被強搶到這兒的?”
蕭夫人臉色愈發難看,她輕輕搖頭,“是我爹......自願把我送到這兒的。”
她家原是城中商戶,從祖父開始一直做酒樓生意。
因為戰亂,任何吃的東西都價格飛漲,百姓日子也一日比一日艱難,能下得起館子的人越來越少,再加上城中義軍總是白吃白拿,導致她家的酒樓生意一日比一日慘淡。
她爹為了給家裡的十幾口人尋條出路,挖門盜洞就想攀附上某個有權有勢的義軍頭目。
偏巧她生了一副好容貌,原本與她定親的孫五郎家又家道中落,甚至家中人丁也隻剩了孫五郎一個。
她爹不願意她嫁給隻剩一張好臉的孫五郎,於是就狠心把她送給了本地最大的義軍頭子做外室。
蕭夫人哀求過,反抗過,孫五郎也上門求肯過,奈何蕭老爹鐵了心,非要送女兒去攀附那位能讓他們家有所依仗的所謂“貴人”。
一對有情人走投無路,但又不想就此各奔東西,於是孫五郎就仗著自己長得不是特彆陽剛,略作偽裝,跟著蕭夫人一起進了這座外宅。
聽完蕭夫人一番哭訴的葉安瀾:......
說實在的,她不是很能理解這倆人_(:з」∠)_
不過不理解歸不理解,彆人的選擇,葉安瀾也沒有置喙的意思。
她更感興趣的,反而是他們為何能夠破除這院子的簡易陣法。
“五郎讀過書,知道這院子裡的陣法怎麼走不會觸發機關。”蕭夫人說到這裡,眉宇間隱現一抹柔情和自豪,“他原想悄悄帶著我和畫屏從後門離開,結果我卻一時心軟,把柳夫人的丫鬟也給順手捎帶上了。”
葉安瀾眉梢微挑。
蕭夫人抹了把淚,“那丫頭是個心狠的,我們從湖邊過,她伸手就要把我推下湖。畫屏為了保護我,伸手扯了一把那丫頭,結果她用力過猛,和那丫頭一起跌進了湖。”
葉安瀾不置可否,楊小桃卻是個嘴快的,“那你怎麼不想辦法把她救上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