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瀾搖搖頭,“我們隻是為了被這亂世逼得走投無路的一群流民。”
姚方海: ̄□ ̄||我信了你的邪!誰家的流民,武器盔甲戰馬一樣不缺?
葉安瀾看出了姚方海的真實想法,她笑著解釋,“我們養兵也好,收攏周邊三縣也罷,為的都隻是自保而已。畢竟這年頭,你手裡沒有刀,那等待你的就隻能是任人魚肉。”
姚方海臉色緩和幾分。確實如葉安瀾所說,如今的這世道,作為弱勢群體的老百姓,想求一份安穩都不行。
他看一眼姚準,姚準對他微一頷首。
姚方海猶豫片刻,最終到底還是沒能抵抗住醫書對他的巨大誘惑,“老頭子去!”
反正他的混賬兒子是真心投效,沒有再反水的意思,那他個身無長物的糟老頭子還怕啥?
“那就有勞您先在臨沂暫住幾日。什麼時候我們打下費縣,我就讓姚準送您上山。”
葉安瀾說著,伸手一指姚方海用來和她交易的那一包袱草藥,“我就先失陪了,為了早日攻下費縣,我得先去準備一些或許能夠用上的藥粉。”
姚方海原本想說“我也去幫忙”,可想到葉安瀾如果配藥,必然就會用到那些他還沒有見識過的、屬於葉安瀾的獨門藥方,為了不犯行規,老爺子默默坐回原位,強忍著心裡的好奇,心不在焉的開始吃點心、喝茶水。
根本沒有古人那種敝帚自珍意識的葉安瀾可不知道老爺子心裡轉了這麼多念頭,她沒有提出讓老爺子給自己幫忙,完全是因為出於對和兒子久彆重逢的老人家的體貼和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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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費縣仍然有些殘破的城牆外,分彆穿了一身補丁摞補丁粗布麻衣的葉安瀾、楊小桃、文六娘等一行五十三人,和隊伍裡其他或是小聲啜泣,或是麵如死灰的大姑娘、小媳婦一起,被出來搜刮財物、強搶民女的一小撮義軍推搡著,光明正大進了費縣的東城門。
她們是被斥候聯係上的降兵“抓”來的,兩撥人甫一碰麵,葉安瀾就給了那些降兵不少加過料的酒。
這些酒降兵們當然是沒資格喝的,他們剛把女人、美酒帶到城門口,守在城門口坐等搶功的那一小撮義軍,就乾脆利落的直接把他們帶回來的女人和美酒給搶走了。
降兵們努力擺出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心裡實際上卻很為此次行動的成敗憂心。
這份憂心從他們見到葉安瀾等人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存在著,他們萬萬沒想到,他們寄予厚望的另外一支義軍,居然會把一群女人當成殺手鐧。
雖然這群女人看著都像是練過一點功夫的,但女人嘛,再練過,身手又能厲害到哪裡去?
如果不是對方還帶來了整整一千精兵,後麵又給了他們不少加料的酒,讓他們設法把酒送到城內,他們都想直接跟這群不靠譜的家夥拍桌子了。
這時候的他們還不知道,他們以為的加料的酒,其實隻是最微不足道的一個小陰招兒。
真正能讓費縣百姓重新過上好日子的,其實正是那五十多個不被他們放在眼裡的女兵。
這些女兵都是葉安瀾挑出來的女子護衛隊裡身手最好的,再加上堪稱大殺器的葉安瀾、楊小桃和文六娘,她們的戰鬥力,一點兒不比尋常的五百義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