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桃被他氣夠嗆,“你少血口噴人!我家姑娘就是在救人!倒是你,你說自己是那傷者的家人,證據呢?”
那錦衣青年沒說話,跟在他身後的一個小廝主動跳了出來,“你們是剛來郯城的外地人吧?我們家少爺的身份,這郯城人儘皆知,還用得著他自己出麵證明什麼嗎?”
楊小桃正要再說什麼,卻聽身側突然傳來刀劍相交時的一聲清脆嗡鳴。
她下意識側過頭,卻駭然發現,居然有個精瘦矮小的黑老頭兒,不知什麼時候鑽進了她和諸多護衛形成的包圍圈。
此時,他正被文六娘用細劍壓著一把匕首,文六娘那細劍的劍尖,更是已經劃破了他的頸部皮膚。
楊小桃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那錦衣青年根本就不是真要和她辯論什麼,他拖著自己說話,為的就是給那黑老頭兒製造潛入刺殺的機會。
“掌櫃的,麻煩你去報個官!”驚出一身冷汗的楊小桃,就像一隻炸了毛兒的狸花貓,毫不猶豫就把自己的所有利爪全都亮了出來。
她就不信了,她家姑娘師兄的地盤上,官府的那些大老爺們還敢不給她家姑娘主持公道。
她想的倒挺好,奈何掌櫃卻一臉為難,根本沒有聽她話,去把官差叫來的意思。
楊小桃蹙眉,“掌櫃?”
掌櫃表情複雜,欲言又止,但雙腳卻像已經原地生根了似的,硬是沒有挪動半步。
那錦衣青年一臉輕蔑的冷哼一聲,張口正要對那黑老頭兒說些什麼,已經騰出手來的葉安瀾,卻突然朝那黑老頭兒揮了一下自己的衣袖。
黑老頭兒應聲倒地,葉安瀾這才收回視線、轉回身子,摸出藥丸硬是塞進了那小胖子口中。
小胖子已經醒了,但身體卻依然虛弱,他雙眼迷蒙,下意識吞咽一口,結果卻被那碩大的藥丸子噎得直翻白眼兒,差點兒成了第一個被葉安瀾治死的傷患_(:з」∠)_
葉安瀾又是好氣又是無語,她眼疾手快的拎起小胖子,在他身上接連拍了幾下,小胖子總算伸長了脖子,無比艱難地咽下了那顆龍眼大的藥丸子。
葉安瀾瞪著他,“你就是想死,你也彆用我的藥丸子把自己噎死啊!不然彆人還以為我真是個庸醫呢!”
小胖子伸著脖子用力喘氣,好不容易喘過那陣後怕,確定了自己真的已經逃出生天,再不用擔心會窒息而死,小胖子這才哇的一聲,不管不顧的大哭起來。
一邊哭,他還一邊斷斷續續的大聲叫喊,“誰、誰想死了!我......嗚嗚嗚......我都快......嗝......快要嚇死了!我被人踢下樓......嗚嗚嗚......我還以為......嗝......還以為自己死定了......”
葉安瀾一臉嫌棄的遞了一方白帕子給他,“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彆哭了。這大庭廣眾的,多丟人呢。”
好歹也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少年,正是要麵子又敏感多思的時候,可彆這會兒哭痛快了,等過了這個勁兒,就又後知後覺的認為自己沒臉見人了。
少年卻仿佛是一頭豁出去所有一切,隻想發泄自己心中情緒的小牛犢子,“嗚嗚嗚......我就要哭!我都快......嗝......都快被人害死了,我還管什麼丟不丟人的。什麼高門大戶,我呸!一群黑心爛肝的衣冠禽獸!我、小爺當初就不該聽了你們瞎忽悠!嗚嗚嗚......”
葉安瀾:???這瓜好像有點兒大?
她一臉八卦,那錦衣青年卻臉色鐵青,隔著人群,他一臉陰鷙的威脅那小胖子,“金多來,我勸你還是想好了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