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忍著憋屈,帶著自己的心腹將士,滿身狼狽、滿心不甘的離開了。
葉安瀾一臉嫌棄,“這種人居然也能做一方義軍勢力的二把手,現在的義軍首領,用人都這麼不挑的嗎?”
文六娘就事論事,“這人功夫還是很不錯的。”
如果不是養尊處優的久了,酒色過度掏空了身體,對手又很不巧的剛好是楊小桃這個有著極高武學天賦的怪力女,那中年男子也不至於輸得那麼慘。
“功夫再好,人品不行又有什麼用?”葉安瀾還是不讚成用人隻看能力、不看人品的這種粗糙做法,她對在場諸人道:“這人在咱們這裡吃了大虧,我看他的那眼神兒,後麵他肯定會設法報複咱們。這些天你們都警醒一些,若是有事出去,記住起碼要五人同行,以防萬一。”
眾人齊聲應“是”,楊小桃還問葉安瀾,“那您要不要多帶一些人手去赴宴?”
葉安瀾搖搖頭,“不必。”
比起讓那些人渣把心思動在其他人身上,葉安瀾反而更期待他們把自己當成報複目標。
***
第二天傍晚,葉安瀾一身男裝,帶著同樣男裝打扮的文六娘、一臉興奮的鄭豐收,騎馬去了謝淵的城主府。
謝淵的城主府此時熱鬨非凡,為了招待來賀的各路義軍代表,謝淵一改往日的節儉作風,請了不少名廚,在府邸之中大擺筵席。
葉安瀾他們一行三人,是所有來赴宴的賓客裡人數最少、行事也最低調的,他們把禮物交給負責收禮、登記的城主府幕僚,然後就溜溜達達去了宴會場地。
一路上,鄭豐收都在一臉興奮的左顧右盼。
他出身鄉野,不像文六娘和葉安瀾,曾經見過不少大場麵,這孩子是實打實的頭一次見到眼下這等奢華場景。
道路兩旁出自暖房的名貴花木,懸在眾人頭頂的大紅燈籠,遊廊上精雕細琢的美麗花紋,穿梭往來、臉上掛著標準待客笑容的伶俐小廝,標槍一樣筆直站著的精銳護衛,隱約傳入耳畔的絲竹管弦之聲......
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鄭豐收的初體驗。
葉安瀾不拘著他,他想看什麼,隻要不脫離隊伍就可以隨便看,彆的客人倒是偶爾會對鄭豐收投來不屑的一記輕瞥,隻可惜鄭豐收卻完全沒有接收到來自他人的鄙夷眼神。
在引路小廝的帶領下,三人很容易就找到了他們的專屬席位。
不知是不是顧忌到各家勢力未必和睦,坐在一起很容易搞出事情,謝淵這次並沒有使用那種更適合開席的大圓桌,而是用了一桌隻能坐下三人的那種長條形矮桌。
葉安瀾在空無一人的桌子後側悠然落座,文六娘和鄭豐收則是一左一右坐在了葉安瀾身旁。
三人剛一坐下,立刻就有正一邊喝酒一邊大聲說話的義軍代表一臉不滿的拍起了桌子,“我說你們咋回事兒?之前你們柳爺要坐那張桌子,你們死活不讓,現在倒是把三個黃口小兒給安排過去了,咋的,你們柳爺是不配坐那張桌子麼?”
給葉安瀾他們引路的小廝笑著躬身施禮,“柳爺您誤會了,小的們可不敢擅自給各位貴客安排座位。這誰坐哪裡,我們也隻是聽上頭的吩咐引路罷了。”
自稱柳爺的壯漢正要再說幾句,坐他隔壁桌子的石戎卻已經笑眯眯過來和葉安瀾見禮了,“葉姑娘。”
葉安瀾站起身,拱手還了一禮,“石公子。”
那自稱柳爺的壯漢顯然有些忌憚石戎,他一臉憋屈的閉上嘴,撇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