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瀾同意了,把馬匹和金銀全都登記在了費縣公庫的賬目上。
此後的一年多時間,葉安瀾繼續按部就班招人、練兵、耕種、養殖、屯糧有人來打,她就帶人反擊一下,沒人來打,她就縮著絕不出頭。
如此一直熬到她十五歲那年的春天,謝淵終於按捺不住,給她甩過來一個大麻煩。
葉安瀾收到謝淵來信時,蒙山和三縣之地的春耕農忙剛剛宣告落幕。
謝淵在信上說,因為前線兵力吃緊,他把李璟手底下那三縣之地的駐兵調走了一共六成。
和這六成駐兵一起被調走的,還有已經初步恢複了三縣民生、經濟的李璟。
“延寧留在蘭陵縣的家眷就交給師妹你了,這可是為兄苦心為你安排的表現機會,你可一定要牢牢抓住才行。”
明明就是想要賴她的將士幫忙戍守這三縣之地,結果卻還故意說成是為了給她製造表現機會,這給葉安瀾給氣的。
她一把將信紙揉成一團,然後用力砸在牆上,“氣死我了!你給我等著!”
裴懷玉覷了一眼那信紙,然後一言不發的繼續做事。
其他人唯裴懷玉馬首是瞻,他這個日常跟葉安瀾唱反調的都裝鵪鶉了,他們當然也不會傻乎乎的跳出來觸葉安瀾的黴頭。
“都跟他說了叫他不要上頭、不要浪,結果他還是把自己給搞得兵力不足了,這家夥到底懂不懂什麼叫‘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
沒人搭腔,葉安瀾自己也能繼續念叨,她一邊在屋裡來回轉圈圈,一邊鄙視謝淵的作死舉動。
她不知道的是,謝淵其實也是沒辦法了,他要是繼續苟著,他周圍的其他義軍勢力可就要按照“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的套路一日比一日愈發壯大了。
他和隻想苟到大結局的葉安瀾不一樣,他的目標是那把椅子,他不能一味隻想如何保命,該冒險的時候,他得咬著牙努力頂上。
至於大後方的三縣之地,這不是還有葉安瀾呢嘛。要是有誰想抄他後路,他相信葉安瀾一定會一邊罵他,一邊幫他擺脫困境罒罒
是的,謝淵知道自己半強製的拖葉安瀾下水會挨罵,但他卻還是厚著臉皮先斬後奏了_(:3」∠)_
沒辦法,想要江山,那他就不能太過要臉,能利用上的資源,他得厚著臉皮可勁兒利用┓(′?`)┏
事實也正如謝淵所料,葉安瀾雖然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但她也確實乖乖調兵遣將,帶人下山去了。
且不說李璟的祖母、母親、表妹都還留在蘭陵縣,就隻說謝淵是她看上的大粗腿,她就不能在謝淵為難的時候撒手不管。
真正讓她想揍謝淵一頓的,其實是謝淵明明可以好好跟她說,但卻非要一邊調侃她,一邊跟她玩兒什麼先斬後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