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魏禎和跟著後勤隊伍從蒙山過來的兩名前官員鎮守、治理汶上,葉安瀾帶著楊小桃揮兵直奔沛縣。
她到沛縣的當天夜裡,石戎就“綁架”了大批年輕公子,公然投入葉安瀾所屬陣營。
萬沒想到自己唯一的兒子居然在這種緊要關頭背棄自己,石戎的父親在得到消息之後,被氣得直接一口老血噴了他那位繼室滿頭滿臉。
他那位繼室在自家堂兄的護送下,好不容易才與石戎父親會合,可石戎父親卻因為她那位堂兄丟了濟州,一心隻想問責對方。
生怕讓石戎占了上風的那女人自然不會坐視自己娘家人遭殃,她一口咬定,他們之所以隻能倉皇逃出濟州,是因為濟州軍中出了叛徒,而且這叛徒還與對石戎父親、對她以及她娘家堂兄都非常不滿的石戎有關。
至於叛徒是誰,她選擇了隨口捏造,畢竟如今濟州軍中那些有頭有臉的將官,都已經非死即降,石戎父親就算想要調查都無處下手。
她把故事編的有模有樣,但石戎父親聽了她的這番話,卻隻以為她是情急之下故意胡編亂造,為的就是拉石戎下水,不讓石戎占到上風。
然而他卻不知,他的這位繼室雖然確實是在胡編亂造,人員和所謂的證據也確實都純屬捏造,但她信口開河栽給石戎的那口黑鍋,卻原本就該是屬於石戎的_(:з」∠)_
他以己度人,認為石戎肯定不會放棄這大好河山,把以後大概率會由石戎這位少主繼承的他的偌大家業拱手讓人,卻不知石戎和他根本就不是同一類人。
石戎對他最愛掛在嘴邊的那什麼江山、什麼霸業,一點兒興趣也無,他隻想好好護著自己外祖一家,報答他們過去十多年裡對自己的傾心栽培和全心嗬護。
如果不是石戎父親找上門威逼,石戎甚至都不會回到自己父親的身邊,與他虛與委蛇,自然就也更加不會與他身邊的那些鶯鶯燕燕對上。
若是這樣,石戎的外祖一家就也不會成為石戎的所謂“軟肋”,讓他隻能絞儘腦汁想辦法保全他們,甚至不惜為此搭上他父親的半生基業。
石戎的父親以己度人,錯估了石戎,自然就也料想不到石戎真的能夠視權勢地位如塵土。所以縱使有他那位繼室不斷吹枕邊風,他也依然沒有把懷疑的目光投向石戎。
他的大意和自負給了石戎機會,一夜之間,他麾下數名重要僚屬的嫡長子或者嫡次子,就都被石戎“綁架”去了葉安瀾那兒。
第二天一早,石戎父親才剛從僚屬口中獲知這個噩耗,葉安瀾就已經讓人把石戎帶過來的那些年輕公子全都押到了前線。
石戎父親恨石戎恨得咬牙切齒,自然不介意石戎是死是活,甚至可以說,他現在巴不得石戎直接被葉安瀾卸磨殺驢、千刀萬剮,可他麾下那些將領和官員,卻都還算重視自己的親生兒子。
他們擔憂自己兒子的安危,同時石戎的這一舉動,也算是給了他們一個體麵的投降機會,讓他們不必在明知不敵的情況下,繼續為了名聲與葉安瀾死磕。
當然,後一種思慮,和那股子因此生出的隱秘慶幸,他們是不會當著石戎父親的麵表達出來的。
在石戎父親的麵前,他們一個個的,全部都是一副忠君之心與慈父之心無法兩全的糾結麵孔。
石戎父親雖然在男女之事上是個混賬東西,但他腦子還是很好用的,麾下將領和官員的小九九,他心裡其實門兒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