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夫人不知道白夫人已經發現了荷包並不是白慶之的,所以也不知道就算荷包裡真有什麼用黃紙做成的東西,那也應該不是她曾經為自己兒子求來的平安符。
她心中焦躁,卻又不能像兒媳和孫女那樣直接衝過去瞧,於是就隻能盼著兒媳趕緊跟她通通氣,讓她心裡也能多少有些底。
白夫人顯然也很清楚自己婆婆對白慶之父子的掛念和關懷,她在葉安瀾答應改天再把那張黃紙送進來給她們之後,就立刻拿著荷包回了自己原本坐著的位置。
在白老夫人眼巴巴的注視下,白夫人把荷包遞給了白老夫人。
與此同時,她還對白老夫人微微搖了一下頭。
一直注意著這對婆媳的仆婦們有的一臉失望,有的一頭霧水,還有一個則是一直狀似無意地斜著眼睛,用眼角餘光去瞥白夫人。
看到白夫人搖頭,那人眼神微閃,不死心的又去打量那荷包。
葉安瀾趁著大家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白家婆媳的身上,右手迅速動了一下,以快出殘影的速度,在無人注意的角落做了一個小動作。
然後,她開始全程裝傻摸魚,由著邱杏兒在那一板一眼的給兩位白姑娘講新做的首飾。
等邱杏兒順利拿到尾款,她這才跟著邱杏兒一起行禮退走。
兩人坐上馬車,沒等邱杏兒問她,葉安瀾就主動把得的小荷包拿了出來。
荷包她沒有分給邱杏兒,但卻分了邱杏兒一個銀花生。
邱杏兒一方麵高興自己得了意外之財,一方麵卻又震驚於葉安瀾的出手大方,她捏著銀花生,壓低聲音問葉安瀾,“你、你真給我?”
葉安瀾點點頭,抬手指了一下車外示意她噤聲。
邱杏兒立刻眉開眼笑,她收好銀花生,想了想又小聲說了一句,“哎呦,這侯府的點心可真好吃。”
葉安瀾聽到外麵傳來掌櫃侄子的一聲嗤笑,頓時明白了邱杏兒這突如其來的一句到底說的是個什麼東西。
她朝邱杏兒豎起大拇指,兩個姑娘在簡陋的車廂裡無聲地笑作一團。
至此,葉安瀾在鋪子裡就有了一個用銀花生換來的臨時盟友。
她的這位臨時盟友很講義氣,因為知道葉安瀾和白夫人約好了明天晚上去給白夫人送那張折好的黃紙,所以第二天臨下工時,她的這位臨時盟友就主動承擔了原本應該她們兩人一起完成的清掃工作。
當然,這就是後話了。
眼下的威平侯府,白老夫人、白夫人和白家的兩位姑娘,則是正對著葉安瀾偷偷塞給白大姑娘的一個紙包無聲落淚。
紙包裡包著的,正是前年白老夫人讓人送去北境的那張平安符。
紙包內側,葉安瀾還見縫插針的用削尖的炭筆寫了兩行小字,一行是“侯爺平安”,一行是“家有眼線”。
白大姑娘用力握著祖母的手,好一會兒才用輕到幾不可聞的聲音說:“怪不得她讓我一個人看。”
白老夫人抹了把淚,把紙條放進火盆裡燒了個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