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慶之覺得他娘已經做的足夠好也足夠多了,他們白家也已經不欠對方什麼了。
如果對方是個好樣的,就算恩情還清了,他也不介意繼續把對方當成庶妹關照著。
可問題就在於,對方是個腦回路奇葩的白眼兒狼。
白慶之敢打賭,如果他們一家把消息透露給對方,對方絕對會立刻飛奔著去給皇室通風報信,用他母親、妻子、兒女的人頭,為自己換更多富貴榮華。
正因如此,白慶之才會直接忽略掉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庶妹。
至於對方會不會被皇室遷怒,白慶之表示,和他母親、妻子、兒女的命比起來,一個常年變著法兒的惡心他娘,恨不能一口氣直接氣死他娘的家夥,死就死了唄。
他常年領兵,舍不得死的麾下將士都不知親眼看著死了多少,更何況他這位名義上的庶妹還是個一旦得到消息就會立刻毫不猶豫置他母親、妻子、兒女於死地的人。
這種人就算被他們牽連死了,白慶之也不會覺得自己的選擇有錯。
可白夫人卻不一樣,她出身書香門第,雖說嫁入了威平侯府這樣的武將之家,但卻因為朝廷盯得緊,一次也沒有去過北境。
生長在富貴太平之地的尋常內宅女眷,過的又不是動不動就殺人不見血的陰暗日子,她實在做不到眼睜睜看著一個罪不至死的人被自家牽連至死。
她把自己的想法跟葉安瀾簡單說了一遍,“......我也不是想帶他們一起走,我就是想給他們一個活命的機會。”
葉安瀾點點頭表示自己能理解,“我知道了。在帶人撤走之前,我會適當的漏一點消息給侯爺的那位庶妹,讓她有機會將功折罪。”
白夫人鬆了口氣,“多謝您。”
葉安瀾擺擺手,“除了他們呢?”
白夫人略一思忖,“侯府的侍衛、下人我想帶走一部分,剩下不能帶走的,我想尋個合適的時機,把他們全都遣散。”
葉安瀾點點頭,“應該的。”
這些人多數都是侯府世仆,對侯府忠心耿耿,有些人更是曾經陪著白慶之和白老侯爺上陣殺敵。
他們和他們的家人,威平侯府肯定不能直接拋棄,由著他們去承受皇室的雷霆怒火。
她對白夫人道:“謹慎起見,帶走的人不能多,而且也不能跟他們透露真實情況。最好您找個什麼由頭先把他們打發走,然後你們再去路上與他們會合。剩下的那些,我建議您直接還了他們的身契,讓他們與侯府脫離關係。”
白夫人點點頭,“具體怎麼做我都聽您的。而且您不是還要安排人手頂替我們一段時間嘛,我打算到時候把家中仆從的身契全都交給您,您覺得什麼時候合適遣散他們,您就讓人什麼時候給他們發還身契。”